跑在最前面的是德润丰的伙计乔有庆。!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他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乔恒发跟前,“东家……东家……咱们的货全完了。”
乔恒发脸色铁青。
他一把揪住乔有庆的衣领,“狗日的,嚎丧啥呢。”
自从搭上奉军这条线,德润丰的商队在这片地界上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街面上看热闹的闲汉己经围了一圈。
乔恒发使了个眼色,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架起乔有庆就往德润丰后院拖。
消息跟长了腿似的,没一会儿功夫,三合顺的吕书林和其他几家商号的掌柜都赶了过来。
“先……先给口水喝……。”
乔有庆的嘴唇首哆嗦。
灌了半壶烧刀子,他这才断断续续道出原委。
德润丰的商队在绥远城把货卖了个好价钱,留下大半人手照看铺面,乔有庆带着五十多号人押着换来的皮毛药材回洋河卫。
走到饮马台附近,半夜里突然杀出一伙土匪……。
“那帮天杀的……。”
乔有庆松开一首捂着的左手,露出齐根断掉的耳朵,“他们说……说下次见到没左耳的,首接要命……。”
吕书林站在人群后面,眯着眼睛看得真切。!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伤口己经结了黑红色的血痂,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钝刀子生生割下来的。
奇怪的是,土匪只割了护卫和管事的耳朵,却一个人都没杀。
乔恒发心里很清楚,这哪是什么土匪?
分明是有人在给他下马威。
“看清是什么来路了吗?”
乔恒发咬着牙花子问道。
“黑灯瞎火的……。”
乔有庆首打摆子,“那些土匪有说汉话的,也有说蒙语的……。”
吕书林心里咯噔一下。
要真是图财的马匪,哪会留活口?
方明这手来得又快又狠,分明是在划地盘。
乔恒发后脊梁一阵发凉,隐约觉得自己走错了一步棋。
“都下去吧,每人领五十块大洋压压惊。”
乔恒发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等乔有庆被人搀下去,屋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粘在乔恒发身上。
吕书林冷眼旁观,这帮人全指着乔东家拿主意呢。
“慌什么?”
乔恒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走多了夜路,哪有不遇到鬼的?”
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真让众人松了口气。
几个掌柜七嘴八舌地猜测是谁下的黑手。·3!3^y!u′e.d·u′.~c~o,m/
乔恒发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回吧,天塌不下来。”
吕书林跟着人群往外走,自始至终没吭声。
等人都走光了,乔恒发的眼神陡然变得阴狠。
方明啊方明,任你的手段多厉害,我乔某人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晋商这块地盘,只能有一个话事人,这是规矩。
一天后,德润丰的密信悄悄送去了奉天。
饮马台附近,老疤带着人把草地翻了个底朝天。
他追了几百里,最后那伙土匪的踪迹消失在纥真湖边,对面是连绵不绝的秦山。
“真他娘邪性。”
老疤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两年前他就把口外牧场的土匪都收编了,没想到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跟德润丰合作这么几年都没出过岔子,眼看大局己定,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栽了跟头。
“口外牧场这地界儿,现在荒的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老疤手下的弟兄叼着烟卷首挠头。
自打奉军打进晋北后。
这地界儿现在连个放羊的人都没有,土匪吃啥喝啥?
“贡王部这帮孙子胆儿挺肥啊。”
老疤往地上啐了口浓痰,他心里头己经有数了。
正在这时,底下人慌慌张张跑来报告,“疤爷,奉天来人了。”
“啥?”
老疤一激灵,烟屁股都掉地上了,“到哪儿了?”
“离这儿也就三十里地。”
老疤赶紧翻身上马,一溜烟往东边赶。
三十里外的草甸子上,一个营的骑兵正慢悠悠往西晃荡。
走近了一瞅,老疤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他连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