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用亲自上手，可来回支应也够呛，吕书林的白绸褂子都湿透了。

原先三合顺的台面掌柜梁掌柜，小心的伺候着原东家。

商业联合会越做越大，他也跟着鸡犬升天，当上了北平分号的掌柜。

“晋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吕书林灌了口凉茶，抹着嘴问。

他在上海就听说奉军打到了大同，这一路心里首打鼓。

“乔东家前儿个来信，说大同没事，西平县那边也消停。”

梁掌柜递上热毛巾。

吕书林长舒了一口气，“商会没折损吧？”

“就是通远关的买卖断了，这些日子坐吃山空。”

梁掌柜愁眉苦脸。

铺子里存货卖得差不多了，生意冷清得很。

吕书林捻着八字胡，“奉军总不能赖着不走。这段时日先给伙计们降五成薪水，等这批货运到口外……。”

他做了个数钱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

商业联合会的分号设在宣武门外，地界不算顶好，但胜在便宜。

吕书林盘算着把北平当个中转站，特意置办了几处院子当仓库。

入夜后的北平街头冷清了许多。

奉军攻击晋北的消息，让往日热闹的夜市都萧条了几分。

看着最后一箱货入库，吕书林这才松了松领口，“今儿个可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就在这当口，商会大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撩开帘子就闯了进来，把门口的小伙计吓了一跳。

“这位爷，咱们打烊了……。”

小伙计话还没说完，就被那汉子铜铃般的眼睛瞪得缩了缩脖子。

“听说吕老板从南边回来了？”

汉子瓮声瓮气地问，声音像是从铁桶里发出来的。

屋里的吕书林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

自己今儿个才到北平城，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他整了整长衫下摆，慢悠悠踱到前厅，只见来人一身短打装扮，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