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特质。

这很好。

至少，他没有沉溺在自怨自艾的泥沼里。

华生看看那边眼神交锋、火花西溅的“高功能反社会”二人组，再看看地上挺尸的倒霉法医，最后看看那个仿佛来自另一个次元、平静得不像人类的银发少女，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以每秒一百迈的速度冲向崩塌的悬崖。

老天爷，他只是想晨跑健个身！顺带帮助两个可怜的迷失儿童。

一个夏洛克己经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个喷撒毒液、还疑似会魔法的小鬼？专戳人肺管子人才X2，这贝克街221B怕不是要变成伦敦最危险的地址了！他还能平安寿终正寝么？！

这场短暂而激烈的言语交锋似乎让夏洛克暂时满足了对“有趣”的渴求。他收敛起那份近乎病态的兴奋，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一场有趣的思维游戏。他转向还在和安德森较劲的华生，随意地挥了挥手，带着一丝不耐烦：“好了，约翰，别跟那堆没用的脂肪搏斗了。先处理眼前的‘小麻烦’。”

华生终于在又一次差点把安德森摔地上后，成功将他塞进了扶手椅。他累得首喘粗气，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环视这满屋子的“妖魔鬼怪”（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上），最终认命地看向夏洛克，眼神里写满了“烂摊子在你，看你怎么编”的绝望。

“夏洛克，这叫小麻烦？”华生几乎要跳起来，指着人事不省的安德森，“这是苏格兰场的法医！他肯定是来叫你的，现在还不知道他要睡到多久？我怎么跟雷斯垂德交代？难道要告诉他安德森因为对你那些瓶瓶罐罐过于好奇，兴奋过度导致休克？还是说他不小心吸入了你新发明的、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的‘强效镇定香氛’？！”

夏洛克对华生的抱怨置若罔闻，他走到窗边，拨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看向外面突然阴沉下来、飘着细雨的伦敦街道。

雨水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沉闷的声响，与室内残留的硝烟、化学试剂和那若有若无的古老羊皮纸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怪诞的背景音。

“细节，约翰，永远是细节。”夏洛克头也不回，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仿佛在享受编织谎言的过程。

“安德森最近在跟进城东那几起棘手的连环盗窃案，连续熬夜，精神压力巨大，这是警局人尽皆知的事。

加上他昨天还跟你抱怨过楼上哈德森太太家那根随时可能爆裂的老水管，记得吗？今天他过来，先是听到一声巨响（第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一声（第二声枪响）——完全可以解释为老旧管道不堪重负终于爆裂的声音。”

然后，他冲进来看到的是什么？满地狼藉，破碎的陶瓷（花瓶碎片），空气中还有刺激性气味（我的实验残留）。”

对于一个睡眠不足、精神高度紧张、且想象力贫乏的法医来说，这种场景很容易让他联想到暴力现场，引发应激反应。再加上他那点可怜的心理承受能力……诱发一次短暂的、非致命性的晕厥。完美符合逻辑，不是吗？”

华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这套鬼话……该死的，听起来居然还有那么点道理！

他看了一眼椅子上脸色发青、呼吸还算平稳的安德森，又看了一眼那个背对着窗外、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解真实案例的混蛋室友，最终只能败下阵来，疲惫地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好吧……好吧！暂时只能指望这个说法能蒙混过关了。但愿雷斯垂德今天没带脑子来。”

就在华生认命地准备接受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想着怎么应付可能到来的探长时，艾莉诺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像一颗冰珠滴落，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

“他不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