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大脑,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k,a-n_s\h!u.c·m?s\.*c·o*m`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足以将整个大陆碾为齑粉的,地狱般的兽潮呢?
那尊如同神魔降世,一指便点破了城防大阵的独眼王者呢?
没了。
就那么……没了。
被一个哈欠。
一个从城主府方向传来的,懒洋洋的,甚至还带着点奶声奶气的哈欠,给……吹没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荒诞,如此的离谱,以至于它刚刚在众人脑海中浮现,就被他们自己的理智,无情地掐灭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幻觉。
我们一定是在兽潮冲破城墙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死后那荒诞不经的梦境。
对,一定是这样。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极致冲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个声音,像是一根导火索。
“噗通!噗通!噗通!”
接二连三的跪地声,在城墙之上响起。
士兵们,将领们,那些刚刚从避难所里探出头来,还处于极度恐慌中的平民们……
所有看到城外那片空旷大地的人,都在这一刻,做出了同样的选择。-r¢w/z+w¢w\.*n,e·t_
他们放弃了思考,放弃了理解。
他们只是本能地,朝着那座平平无奇,此刻却散发着无穷神秘的城主府方向,跪了下去。
然后,重重地,将自己的额头,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下。
两下。
三下。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喊。
只有无数额头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沉闷而又整齐划一的“砰砰”声。
起初,这声音还很零散。
但很快,它便汇成了一股洪流。
一股由数万人的狂热与敬畏,交织而成的,全新的“噪音”。
这噪音,没有之前兽潮咆哮那般震耳欲聋。
但它的穿透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它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刺破了空间的阻隔,精准地,传向了那座小院。
刚刚闭上眼睛,准备重温美梦的项渊,眉头……又一次,极不情愿地,皱了起来。
虽然很轻微。
但,还是皱了。
趴在他脚边,刚刚睡着的吞天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悦。它的小猪蹄不安地刨了刨地,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哼哧”声,仿佛在警告外面的什么东西,不要再来打扰它和主人睡觉。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魔玉音,也听到了这股新的噪音。?x,k¢s·w~x¨.`c~o!m¢
她那张苍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完了。
她心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这些愚蠢的凡人!
他们难道不知道,对于那位大人而言,任何形式的打扰,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
无论是敌人的咆哮,还是……信徒的朝拜!
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噪音!
“所有人,立刻停止!”
魔玉音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厉喝。
她的声音,因为重伤而显得有些虚弱,但其中蕴含的急切与惶恐,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没用。
那些磕头的民众,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在疯狂地,近乎自残地,重复着那个动作。
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理智,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找到了信仰的狂热。
他们需要一个宣泄口。
来释放那份从地狱到天堂,又从天堂跌落至现实的,巨大的情绪落差。
而朝拜,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的方式。
“总管,怎么办?”
东海国公主急匆匆地赶到魔玉音身边,她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焦虑。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临海城最大的危机,不是城外的怪物,而是……城内这些,随时可能因为“太过吵闹”而被那位大人随手抹去的幸存者。
魔玉音没有回答。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城主府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那座小院里,一股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冰冷的,不耐烦的气息,正在缓缓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