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甚至凌驾于它们吞噬本能之上的,绝对的恐惧。~看+书?君\ `更?新,最`全?
它们不知道恐惧的来源是什么。
它们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某个至高的,不应被触怒的,无法被理解的存在……
醒了。
城楼之上。
被东海国公主搀扶着的魔玉音,也愣住了。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茫然地看着城外那诡异静止的兽潮。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它们都停下了?
难道……是大人?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她就看到,城主府的方向,依旧是那么的宁静。
没有惊天的气势,没有璀璨的神光,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都没有。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可城外那死一般的寂静,又是那么的真实。
东海国公主同样一脸茫然,她环顾四周,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就在这时。
“哼哧……?”
城主府的后院里,传来了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小小的哼唧声。
是那头吞天猪。
它似乎也被刚才那声震天的咆哮,从美梦中吵醒了。
它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它那双小小的眼睛,不满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打了一个……
长长的,慵懒的,仿佛要把昨晚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的……
哈欠。-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啊--呜--”
一个普普通通的哈欠。
甚至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然而,就是这个哈欠。
一股无形的,无法被观测,无法被防御,无法被理解的“声波”,从它那小小的嘴巴里,扩散了出去。
没有狂风。
没有巨浪。
甚至连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都未曾颤动分毫。
这股“声波”,以一种超越了所有法则与概念的方式,瞬间扫过了整个临海城,扫过了城外那片广袤的原始丛林。
那头不可一世,刚刚击败了魔玉音的独眼怪物,它那猩红的独眼中,那份冰冷的理智,第一次,被极致的惊骇所取代。
它想要逃。
它想要躲。
它甚至想要撑开自己最强的防御。
但,它什么都做不到。
在它的感知中,时间,空间,法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无法言喻的“波纹”,从自己的身体上……扫过。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它那由最精纯的黑暗能量与本源物质构成的,足以硬抗禁忌杀招的强大身躯,就像是阳光下的雪花,又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d+q·s-b¨o-o·k·.*c′o\m′
无声无息地。
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了。
溶解,气化,分解成了最原始的,比微尘还要细小的粒子,最终,归于虚无。
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而它,仅仅只是第一个。
那股“声波”继续向外扩散。
所过之处。
那黑压压的,无穷无尽的怪物大军,无论是奔跑如风的骨甲巨狼,还是翼展百米的剧毒怪鸟,无论是体型堪比山岳的巨兽,还是扭曲怪异的畸变体……
都迎来了它们平等的,毫无道理可讲的,最终的结局。
一排接着一排。
一片接着一片。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它们在绝对的寂静之中,被成片成片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那副画面,壮观到了极致,也荒诞到了极致。
仿佛是神明,用祂那无形的画笔,正在将这幅名为“兽潮”的,色彩浓烈的油画,一点一点地,涂抹干净,还原成一张最纯粹的,白色的画布。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
从临海城的城墙脚下,一直到地平线的尽头。
所有的怪物,所有的威胁,所有的危机……
都消失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了一片……死寂到令人心慌的,空旷的大地。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城楼之上,所有幸存的士兵,将领,包括东海国公主,都如同石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