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匕首摸过去,发现是村里废弃的祠堂。
门上的铜锁己经锈死,但两扇雕着镇鬼符的柏木门板正在剧烈震动。
“里面有什么?”
赵瘸子往门缝里塞了张黄符:“你爹那晚从井里爬出来,我们把他关在这里。”符纸突然自燃,蓝绿色的火苗里浮现出几个字:子时三刻。
祠堂后窗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
刘洋踩着一截断碑爬上去,手电筒光束穿过蛛网,照出个蜷缩在供桌下的身影,那件湿透的中山装,那个花白的后脑勺...
“爹!”
身影缓缓转头。刘洋看到张肿胀发青的脸,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
供桌上的祖宗牌位齐齐倒下,发出暴雨般的声响。
赵瘸子突然拽着他狂奔:“快走!子时到了!”
整个村子的狗突然同时狂吠。刘洋回头瞥见祠堂门缝里渗出黑水,那些水渍在地上组成三个字:来找我。
跑过晒谷场时,刘洋踢到个东西。
捡起来发现是半块八卦镜,镜面裂痕中卡着片黑色指甲。
远处传来唢呐声,一顶猩红的花轿凭空出现在村道上,轿帘缝隙里垂着只戴金镯子的手。
“别看!”赵瘸子把他拖进一间瓦房,迅速在门上画了道血符。
透过窗纸,刘洋看见花轿停在井边,西个穿寿衣的轿夫肩膀都不自然地耸着——他们根本没有头。
瓦房里堆满法器和发霉的账本。刘洋翻开最上面那本,泛黄的纸上记载着诡异的内容:
“丙戌年七月初七,献童女一对镇井。童男童女各一压宅...”
账本最后夹着张照片:年轻的父亲站在井边,身旁是七个穿道袍的人,他们脚下躺着具盖白布的尸体。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下一个是你。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借着刹那间的光亮,刘洋看见井台上站着个人影,穿着中山装的父亲正机械地拧着自己滴水的头颅。
赵瘸子往他手里塞了把铜钱剑:“你爹要带你走。井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他。”
暴雨中传来木头开裂的巨响。祠堂方向,两扇柏木门板飞上半空,一个扭曲的身影正西肢着地朝瓦房爬来。
它的脖子180度扭转着,露出父亲的脸,后背却隆起个巨大的肉瘤,隐约能看出张女人面孔。
“那是...我娘?”刘洋想起十年前失踪的母亲。
赵瘸子突然跪地磕头:“秀娥嫂子,你儿子回来了!冤有头债有主啊!”
肉瘤上的女人脸突然睁眼。
刘洋手中的八卦镜剧烈发烫,镜面浮现出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把尖叫的母亲推进井里,七个道士围着井口念咒...
铜钱剑突然自己飞出去钉在门上。刘洋这才发现门缝下渗入的不是雨水,而是黏稠的黑发。发丝蠕动着组成一行字:
“儿啊,娘给你做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