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崔明远挣扎着爬起来，浑身酸痛。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老鸦坡的馄饨摊前昏倒，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

雾气中隐约可见几座茅草屋的轮廓。

崔明远踉跄着向最近的一间走去，想问问路。

“有人吗？”他敲了敲歪斜的木门。

没有回应。

崔明远推开门，屋内昏暗潮湿，一张木桌上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居住了。

奇怪的是，墙上却挂着一面铜镜，镜面异常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擦拭。

他走近铜镜，想看看自己的模样——镜中却空无一人。

“这...”崔明远头皮发麻，伸手触摸镜面，冰凉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突然，背后传来“吱呀”一声响。

崔明远猛地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正“望”着他。

说“望”其实不准确，因为那老者脸上同样没有五官。

崔明远倒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木凳：“你、你是谁？”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门外。

崔明远顺着方向看去，雾气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更多人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但无一例外地，都没有脸。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崔明远，虽然没有眼睛。

但崔明远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欢迎来到无面村。”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崔明远转头，发现不知何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己经站在了他身旁。

与其他村民不同的是，这位老者脸上依稀可见五官的轮廓。

虽然模糊不清，但至少有眼睛、鼻子和嘴的雏形。

“你...你能说话？”崔明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者点点头：“老朽姓柳，是这里的...嗯，算是村长吧。”

他挥了挥手，其他无面人便无声地散去了。

“柳先生，这到底是哪里？那些人为什么都没有脸？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崔明远一口气问出所有疑问。

柳先生叹了口气：“这里是阴阳交界处的无面村，住着的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失去面容的人。

至于你怎么来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崔明远一眼，“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我自己？不可能！我明明是在老鸦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