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喉咙里挤出非男非女的声音,“还差三个......”
屋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赵大山抄起猎刀冲出去,看见倒扣的铜盆己经翻了过来。
盆中央赫然泡着个不足月的死胎,脐带另一头竟连着从井里爬出来的水草!
更可怕的是,井台石缝里钻出无数白蚁,正疯狂啃食着刻有“赵记”二字的青砖。
“造孽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夜空。
村正家的方向腾起火光,紧接着是第二处、第三处......转眼间大半个村子都亮起了诡异的橘红色。
赵大山翻墙出去时,迎面撞上货郎陈三斤,对方满脸是血,怀里死死抱着个蓝布包袱。
“赵哥!快......快跑!”货郎的右耳缺了半边,伤口处爬着几只米粒大的白虫,“祠堂......祠堂里的祖宗牌位全裂了!”
赵大山逆着逃难的人流往村中心挤,越走越觉得脚底发粘。
低头看去,青石板路上不知何时覆了层半透明的薄膜。
每走一步都会带起无数细丝,像是踩在了巨大的蜘蛛网上。
祠堂前的景象让这个见惯血腥的猎户双腿发软——九十九块祖宗牌位整整齐齐排在台阶上,每块牌位前都摆着个盛满红色液体的铜盆。
更骇人的是,那些液体正不断冒出气泡,随着“咕嘟”声浮起一片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组织!
“大山!”村正瘫坐在银杏树下,衣服前襟沾满呕吐物,“你闺女......你闺女在井里......”
赵大山头皮一炸。
他明明将小满安置在家中,可村正指的那口古井边,确实蹲着个穿桃红袄子的身影。
少女正以诡异的频率用木桶打水,每打上来一桶就浇在自己头上,脚下己经积了滩粉红色的水洼。
“小满!”猎户刚冲出去三步就僵住了——井沿上突然冒出十几只青紫色的小手,齐刷刷拽住了少女的裙角。
而小满转过来的脸上,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货郎的尖叫惊醒了赵大山。
他转身看见陈三斤哆哆嗦嗦地解开蓝布包袱。
里头是个缺了角的青铜罗盘——正是当年李神婆的法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