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的瞳孔骤然收缩。`墈^书′君, +芜.错?内,容?
他认得这红绳——半月前小满在溪边洗衣裳时丢了根发带,正是这般殷红如血的色泽。
更诡异的是,盒中那绺头发乌黑发亮,分明是刚从活人头上剪下来的。
雨声里突然混进“吱呀”一声。
夫妻俩同时转头,看见柳书生撑着油纸伞站在院井中央。
雨水在他伞沿形成一道透明水幕,竟隐约显出个人形轮廓,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与他共撑一伞。
“赵兄。”书生笑吟吟地拱手,“明日令嫒生辰,在下还有个礼物要当面呈上。”
赵大山握紧了猎刀。
他注意到书生左手提着个用油布裹着的长条物件,雨水打在油布上,竟泛出诡异的粉红色泡沫。
次日清晨,雨停了,天空却仍阴沉得像口倒扣的铁锅。
小满天不亮就起来梳妆,特意换上过年才穿的桃红袄子。
她在铜镜前转来转去,时不时摸一摸眉心那颗日渐鲜艳的“朱砂痣”。
“闺女,来。”柳书生站在院里的老梨树下招手。
他身旁摆着个用红绸盖着的物件,看形状像是个浴盆。
小满雀跃着跑过去时,树梢的乌鸦突然集体振翅,黑压压一片掠过屋顶。/萝·拉+暁/说! _首.发^
柳书生掀开红绸的刹那,一股混合着檀香与腥气的怪味扑面而来——那是个通体漆黑的香樟木澡盆,盆沿雕着九朵形态各异的莲花。
“试试合不合身。”书生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
小满红着脸伸手触碰木盆,指尖刚沾到盆沿,那些雕花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
最骇人的是当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盆身时,那些莲花纹路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花瓣开合间隐约露出里面芝麻大小的黑点——和昨日木盒里一模一样的“眼睛”。
“先生!这......”小满吓得后退两步,后腰却撞上书生冰冷的手掌。
“莫怕。”柳书生虎口的朱砂痣正贴在她腰眼上,“这是古法处理的香樟木,遇水显灵性。”
赵妻闻声赶来,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她年轻时在城里大户当过丫鬟,认得这种雕工——分明是“阴刻”手法,专给死人做棺椁内衬用的。
可那木盆实在太精美,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内壁,触手竟是温热的,仿佛刚刚还有人用过。
“娘,我要试试!”小满己经兴奋地招呼弟弟去烧水。
谁也没注意柳书生悄悄往灶膛里撒了把香灰,那火苗“轰”地窜起三尺高,颜色却诡异地泛着青。¨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正午时分,木盆被安置在柴房旁的澡间里。
小满迫不及待地钻进去,热水刚没过脚踝,就听“咯吱”一声——盆底的木板突然翘起一角。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竟扯出张巴掌大的皮状物。
对着光一看,上面用血画着古怪的符文,中央工整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啊——”尖叫惊动了整个赵家。
赵大山冲进来时,小满己经昏死在泛着粉红色的热水里。
那张人皮紧紧贴在她心口,像是自己长上去的。
柳书生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慢条斯理地捡起飘在水面上的皮子,对着窗户仔细端详:“可惜了,火候还差些。”
“我宰了你个畜生!”
赵大山的柴刀带着风声劈下,却在距离书生咽喉半寸处硬生生停住——小满突然首挺挺坐起来。
双眼翻白,喉咙里挤出非男非女的声音:“寅时三刻......鹰嘴崖......”
屋里霎时静得可怕。
赵妻腿一软跪在地上,她认出这是“鬼上身”的征兆。
更可怕的是,女儿心口处的人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像是被皮肤吸收了一般。
柳书生突然大笑。
他随手把剩下的小半张皮子塞进袖口,转身往外走:“子时之前,我要在鹰嘴崖见到她。
否则......”后半句话被突然响起的雷声吞没,但赵大山看清了他的口型——“全村的孕妇一个都别想活”。
天黑得像泼墨。
赵大山蹲在堂屋磨刀,青石上汪着的水渐渐被刀锈染成淡红色。
他婆娘缩在角落里发抖,怀里抱着昏迷的小满。
“当家的,你看这个。”
赵妻突然从女儿贴身小衣里摸出个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