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的黑色黏液溅到地上，“嗤”地腐蚀出一个坑洞。

而黄老七的手臂己经乌黑发胀，皮肤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是海罗汉的诅咒......”

人群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普陀山的老尼姑不知何时站在了祠堂门口，枯瘦的手指捏着一串发黑的佛珠。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尸，喃喃道：“这不是普通的尸变......这是‘海罗汉’的新娘回来了。”

渔民们拖着半昏迷的黄老七退到祠堂外，只留下老尼姑和沈阿大面对女尸。

老尼姑点燃三炷香，插在女尸头顶的香炉里。

香烟袅袅升起，却在空中凝成诡异的形状——像是一艘挂红灯笼的船。

“三十年前的中元节，嵊泗岛献祭了七个新娘给‘海罗汉’。”

老尼姑的声音沙哑，“林秋蓉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逃回来的。”

沈阿大浑身发抖：“她、她没死？”

“死了，也没死。”

老尼姑掀开女尸的嫁衣下摆。

沈阿大倒吸一口冷气——女尸的腰部以下己经异变，皮肤上布满细密的鳞纹，而脚踝处赫然缠着一截锈迹斑斑的铁链，链子上挂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铜牌。

“这是‘海罗汉’的锁魂链。”

老尼姑低声道，“她挣脱了海底的禁锢，但代价是......变成了半人半鱼的怪物。”

仿佛印证她的话，女尸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咕噜”一声响，嘴角渗出黑色的黏液。

老尼姑迅速掰开她的嘴——口腔里没有舌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蠕动的海葵，细密的触须间夹着几颗珍珠。

而在上颚处，竟排列着两排细密的尖牙，像鲨鱼一样闪着寒光。

“她在转化。”老尼姑脸色惨白，“必须尽快火化，否则......”

话音未落，女尸的腹部突然剧烈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嫁衣被顶起一个个凸起，布料下传来“吱吱”的尖叫声。

沈阿大猛地想起黄老七手臂里的东西，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来不及了。”

老尼姑突然抓住他的手，“她回来是为了复仇......当年参与沉海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她掀开女尸的右耳，耳后皮肤上赫然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印记——像是一枚扭曲的船锚，正是“海罗汉”的标记。

而此刻，沈阿大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上，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同样的印记...

当夜，沈阿大在祠堂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