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府里出来，满脸堆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方明把马鞭往腰上一别，“有要紧事见王爷，劳烦通报。”

“您稍等，我这就去。”

恩和转身时，腰间的银饰在叮当作响。

不一会儿，恩和就小跑着出来，“王爷请您进去呢，他正喝着茶等您。”

会客厅里，贡王正翘着腿在喝奶茶，见方明进来，他放下茶碗笑道：“听说你在绥远平原把冯钰祥的人打得屁滚尿流？怎么有空回来？”

方明没接茬，凑近低声道：“王爷，奉军要来了。”

“啪嗒”一声，贡王的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什么时候？消息可靠？”

“最多三天。”

方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我的探子亲眼看见奉军的军队过了黑山。”

贡王在屋里来回踱步，突然一拍大腿，“好啊！让他们狗咬狗去，冯钰祥那个王八蛋也有今天。”

方明摇摇头，“王爷，我怕奉军是冲着咱们来的。我想先把城里的商铺关了，伙计们撤回关内避避风头。”

“放屁。”

贡王一脚踢翻凳子，“老子的绥远城刚有点起色，你就要关张？外蒙的商队都在路上了，你让我怎么跟各部落交代？”

“可奉军……。”

“可什么可。”

贡王打断他，“口外牧场不也在奉军手里？洋河卫的买卖照做不误。我都不怕，你怕个球。”

方明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他想着城里热闹的街市，心里沉甸甸的。

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

过了半晌，贡王挤出一丝笑容，“奉军要西征了，你们可以从绥远平原撤回来了。”

说完，他点了一根烟卷，笑道，“西北军那帮孙子见了奉军，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方明嗓子发紧，“王爷，奉军这次来，恐怕不止冲着西北军……。”

贡王笑容僵在脸上，眯着眼打量着方明，“管他奉军打谁，咱们贡王部就老老实实看热闹。你也是。”

方明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贡王递给方明一根烟卷，“我懂你的心思。可咱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掺和不起啊，再说了，这都是你瞎猜的。”

“您就不担心奉军……。”

“担心个球。”

贡王把烟头摁灭，“现在的贡王部在奉军眼里算个屁？他们烧过绥远城不假，可要不是他们，咱们还在草原上喝西北风呢。”

“但愿是我想多了。”

方明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