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又来了。*k^e/n′y¨u`e*d\u/.′c`o!m?”
半夜里枪声一响,现在连新兵都不慌了。
机枪架好,步枪手躲在沙包后头等着放冷枪。
方明还发现个妙招。
土制手榴弹往马群里一扔,保准炸得人仰马翻,为此他还专门训练了一队投弹好手。
现在行军遇上西北军的骑兵,鸿蒙寨的弟兄们也不怵了。
重机枪队听着号声变换队形,张铁山带着轻骑兵在两边护着。
韩复曲在望远镜里看得眉头深锁,对面这帮土匪配合越来越默契了,这仗是没法打了。
贡王这招真绝,用汉人土匪来对付他,而这些汉人土匪又比想象的难缠得多。
到了七月,方明胆子更大了,经常带着弟兄们在轻骑兵掩护下,深入草原去找西北军麻烦。
千说万练不如实地一战,经过这段时日的实战,这帮庄稼汉出身的新兵进步快得惊人。
七月二十五,大暑天。
通远关外尘土飞扬,六匹快马跟箭似的冲出关卡,马背上的骑兵把鞭子抽得啪啪响,不要命地往血喙嶂方向狂奔。
七月流火,毒日头晒得人发昏。
几个传令兵的军装后背都汗透了。
他们不知道怀里揣着什么机密,但看上面大人那严肃的态度,准是天大的事。
“紧急军情。′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后套码头渡口,刚躺下的老船夫被马蹄声惊醒。
为首的骑兵掏出鸿蒙寨的铜牌一晃,嗓子都喊哑了,“快,渡河。”
信送到方明手里时,油纸包上还带着汗酸味。
这信一首贴肉揣在传令兵怀里。
送信的小伙子喘得跟风箱似的,眼巴巴瞅着方明拆信。
“急件”
两个大字写得板正,是白额李的亲笔。
方明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急到要换人换马昼夜不停?
“带他们去伙房喝碗绿豆汤。”
方明冲岳振霆使个眼色,几个传令兵这才瘫坐在马扎上。
信纸薄得能透光,统共没几行字。
方明扫了一眼,再瞅落款日期,脸色顿时铁青。
“传我命令,各团团长火速来见。”
孙承业腿脚快最先到,张铁山来得稍晚,他的驻地隔着三里地。
“奉军新编第10师、第6师几万骑兵己经到黑山了,正往西边挪腾,随时可能进绥远平原。”
张铁山刚摸出烟卷要抽,闻言手一抖,烟丝撒了一地,随即咧嘴笑了,“那咱们正好回鸿蒙寨看热闹,让西北军跟奉军狗咬狗。”
方明眉头拧成个川字,“怕就怕奉军醉翁之意不在酒。”
孙承业压低声音,“现在关内可是不太平。?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
“奉军来意不明,最稳妥就是躲起来。所有人即刻撤回鸿蒙寨,绥远城的买卖铺面也要尽快撤进关内。”
方明最终拍板定夺。
跟张铁山、孙承业交代完军务,又把胡杰和包有祥叫来耳提面命一番,方明就要往绥远城赶。
“得赶紧给贡王报信。撤回鸿蒙寨后,弟兄们都给我猫在山里,没我手令,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露头。”
“你就带这么点人?”
张铁山面色凝重。
“一百个弟兄够了,又不是去拼命。记住,没我命令,一根枪杆子都不准出山。”
等安排停当,日头己经西斜。
正午最毒的时候,方明带着卫兵队出发了。
马队卷起的尘土里,隐约能听见他骂了句,“这鬼天气。”
到绥远城己是次日晌午,青石板上晒得能烙饼。
方明抹了把汗,抬头望见城楼上飘着的贡王旗,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贡王开口。
方明牵着马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耳边尽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蒙古商贩赶着牛羊,汉人掌柜吆喝着买卖,几个罗斯国商人正跟翻译讨价还价。
“让让,让让。”
几个蒙古汉子赶着马群从街上穿过,扬起一片尘土。
方明不得不退到路边,看着这群牲口慢悠悠地晃过去。
贡王府就在城中心的十字路口,青砖灰瓦的院子在一众蒙古包中格外显眼。
门口站着八个穿蒙古袍的卫兵,枪托擦得锃亮。
“哎哟,方佐领。”
恩和挺着圆滚滚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