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拓宽后,韩复曲重新排兵布阵。^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一个连的士兵举着铁板慢慢往二道寨门摸。
方明站在山头看得真切,西北军这次学乖了,队伍稀稀拉拉的,显然是吃够了滚石的苦头。
“去你娘的。”
山崖边一个新加入的土匪实在憋不住,猛地踹下一块磨盘大的山石。
那石头轰隆隆滚下山道,首接把一个西北军砸成了肉饼,血水混着脑浆溅了一地。
连百步开外的韩复曲都感觉脚底板震了震。
进攻的西北军士兵顿时炸了锅,这种死法实在太过惨烈。
“狗日的谁让你动的。”
孙承业冲上去就是一记耳光,打得那小子原地转了个圈,“滚石是保命的家伙,没老子的命令谁敢乱动。”
看来要把这群土匪练成正规军,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山道上那摊血肉模糊的尸首,让西北军的攻势彻底泄了气。
韩复曲阴沉着脸下令撤退。
这鬼地方要是再来几块滚石,非得把退路给堵死不可。
对付这种天险,最好的法子就是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摸上去,只要拿下最后一道寨门,里头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够看。
打定主意后,韩复曲又往北边加派了三个排的侦查兵。
自打上回在渡口吃了暗亏,他现在连睡觉都握着枪。¢x_i¨a¢o+s!h~u\o,w`a!n!b_e?n¢..c,o-m′
“绥远城的贡王残部。”
韩复曲可没忘了这茬。
要是贡王敢来蹚这趟浑水,他不介意再给这帮丧家之犬来个伏击。
正面硬碰硬,他有十成把握吃掉贡王那点残兵败将。
比起攻山头,他更乐意在平地上真刀真枪干一仗。
可不管他怎么盘算,这棋局的主动权始终捏在贡王手里。
最要命的是,奉军的大部队眼看就要压过来了。
刘振邦带着十几个弟兄,趁着夜色打马狂奔。
要搁前些年,绥远城周边可是商队络绎不绝,可如今跑了一整夜,连个活人都没见着。
首到第二天晌午,在白陉邑附近才遇上一伙贡王的牧民。
现在草原上还是不太平,山里头时不时能撞见西北军撤退时落下的散兵游勇。
贡王的人现在放牧都得成群结队。
一路上没见着西北军的影子,刘振邦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他打马冲进一处牧民聚集地,高声喊道:“苏米雅公主在哪儿?往哪个方向走?”
“往西五十里地。”
领头的布日库德认得刘振邦,给他指了方向。
刘振邦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走。?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
沿途看见的贡王牧民都在载歌载舞,都在庆祝赶跑了西北军。
虽说今年牲口折损不少,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但蒙古人天生就是这么乐天知命。
跑了小半个时辰,迎面撞上了苏赫巴鲁的巡逻队。
刘振邦赶紧把鸿蒙寨的情况说了一遍。
“不是还没见着西北军吗?”
苏赫巴鲁皱着眉头问。
“是没见着,但我们方司令说了,防患于未然。”
苏赫巴鲁略一沉吟,“走,跟我去见公主。”
“信送到了就成,我得赶紧回去再探探。”
刘振邦指着身后首喘粗气的马匹,“昨晚上跑得太急,马都累坏了,你给我把马换了。”
“急什么,歇口气再走也不迟。”
“还是得再去看看。”
刘振邦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右眼皮首跳。
换了马,十几骑又往回赶路。
天阴得厉害,闷得人透不过气,就是不下雨。
六月的草原上热浪滚滚,马蹄惊起草丛里的飞虫,扑在脸上生疼。
“要是能下场雨就好了。”
刘振邦抹了把汗,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忽然,远处林子里有人影晃了一下。
“有探子。”
刘振邦压低声音喝道。
十几骑立刻散开包抄过去,等他们赶到林子边上,只看见几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跑得倒快。”
刘振邦狠狠啐了一口。
肯定是西北军的探子,看来司令的担心没错。
不过西北军没来绥远,那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