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翊耳根微红，板着脸道：“别闹。”

茶铺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日苏软软正在算账，忽听门外一阵骚动。几个镇民惊慌失措地跑过去，嘴里喊着“山上有妖怪”。

她心头一跳，丢下算盘就往后院跑：“玄翊。”

玄翊正在劈柴，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立刻放下斧头：“怎么了？”

“他们说山上有妖怪，你说会不会是……”

魔族余孽。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我去看看。”玄翊拿起弓箭，“你留在这里。”

“一起去。”她抓住他的手臂，“我现在能控制魔气了，可以帮忙的。”

玄翊皱眉，最终还是点头：“好，跟紧我。”

山林深处，一个黑袍人正在吸食牲畜精气。感受到二人气息，他猛地回头，露出猩红的双眼：“玄翊上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苏软软下意识挡在玄翊面前：“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取你的性命啊。”黑袍人狞笑，“魔尊大人说了，只要杀了你这叛徒，他就……”

话未说完，一支羽箭己穿透他的喉咙！

黑袍人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喉间的箭矢：“不……可能……你明明己经……”

“我虽失了神力，可不代表失了本事。”玄翊搭上第二支箭，“我当年一箭射穿魔将时，你还不知在哪个角落。”

黑袍人倒地化作黑烟消散，苏软软却高兴不起来：“他们找到我们了。”

“嗯。”玄翊收起弓箭，“我们要换个地方了。”

她有些舍不得：“可茶铺才刚有起色。”

“软软，”他忽然勾起唇角，“想不想去看看塞外的风光？”

苏软软眼睛一亮：“你要带我去骑马吗？”

“不止。”他牵起她的手，“还要教你射箭。”

“那说好了，”她蹦蹦跳跳地跟上，“这次换我保护你。“

离镇那日，天空飘着细雨。

苏软软把茶铺低价转给了隔壁的王大娘，只带走了玄翊送她的那把油纸伞。

“真不跟乡亲们道别？”她一步三回头道。

玄翊撑开伞遮在她头顶：“不了，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走到镇口时，一个小乞丐突然冲过来，塞给苏软软一个布包就跑。

包里是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和一张皱巴巴的字条：

「苏娘子，保重。」

没有落款，但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她认得，是常来讨茶喝的小哑巴。

苏软软鼻子一酸，把包子分给玄翊一个：“夫君，凡人真好。”

玄翊咬了口包子，难得赞同：“嗯。”

雨渐渐大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油纸伞下，苏软软偷偷勾住玄翊的手指：“下一站去哪儿啊？”

“往北走。”

“然后呢？”

“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再然后呢？”

玄翊停下脚步，低头看她：“苏软软。”

“嗯？”

“话这么多，不如做点别的。”

雨幕中，油纸伞微微倾斜，遮住了缠绵的身影。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杨柳依依，恰似一幅水墨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