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总会无意识地摩挲那把配枪。
“夫人。”副官突然凑到窗前,“少帅让您准备换乘,会有车队护送您去南边。”
苏软软指尖一顿:“那他自己呢?”
副官低头:“榆林关现在告急。”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站台的玻璃窗哗啦啦碎了一地。陆淮之旋风般冲过来拉开车门:“下车。”
他护着她钻进一辆军用吉普,自己却站在踏板上不肯进来:“别怕,跟着李副官走,他会带你去安全地方。”
“陆淮之。”苏软软死死拽住他的皮带,“你明明答应过与我拜堂的。”
炮火声越来越近,滚滚黑烟遮蔽了半边天空。陆淮之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跳上车,对司机吼道:“去最近的祠堂。”
被战火遗忘的古老祠堂里,红烛高烧。
没有喜乐,没有宾客,只有斑驳的神像俯视着这对新人。陆淮之扯下领带绑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代替红绸。
“一拜天地!”司礼的李副官声音发颤。
他们朝洞开的大门跪下,门外是炮火连天的山河。
“二拜高堂!”
空荡荡的太师椅上摆着陆淮之的军帽和她的绢花。
“夫妻对拜!”
额头相触的瞬间,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气浪掀飞了半边屋檐。陆淮之用身体护住她,在纷纷扬扬的尘土中吻住她的唇。
“礼成——”
李副官的尾音淹没在更剧烈的爆炸声中。陆淮之把戒指彻底推到她指根,枪口抵着自己太阳穴:“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了。”
硝烟弥漫的晨曦里,他笑得恣意:“要么跟我去地狱做夫妻,要么让李副官送你去天堂当寡妇。”
苏软软抢过他的枪扔到神龛上,拽着他染血的领口咬上去:“都拜过堂了你还想跑?”
祠堂外,装甲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陆淮之单手抱起她跨上门外的战马,在铺天盖地的炮火声中大喊:“抱紧了,夫君带你去“度蜜月”!”
烈马嘶鸣着冲向战场,苏软软伏在他背上,看见朝阳如血,染红了整片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