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苏软软突然想起那本观察记录：“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好感的？”

“大概是我那次去看你，你装晕那次。”他拇指抚过她眉骨，“当时啊，你装晕的一点都不像，抱你的时候睫毛都在发颤。”

“所以你那时就……”

“嗯，那时就对你很好奇，想看你葫芦里在卖什么关。”陆淮之咬她耳朵，“结果你自己送上门了。”

院外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声，苏软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赵家的事处理好了？”

“嗯。”陆淮之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的发梢，“那小子断了三根手指，哭着说再也不敢打少帅夫人的主意了。”

苏软软笑出声，却被他突然打横抱起：“笑什么笑？接下来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什么账啊？”

“今日你差点被剪刀划伤。”陆淮之把她扔进锦被里，“罚你……”

余音消失在交缠的呼吸间。窗外，最后一辆载着姨太太的马车辘辘驶离少帅府，而卧房内的红烛，彻夜未熄。

黎明前的少帅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苏软软猛地从梦中坐起，窗外火把的光亮透过纱帘，将整个院落映得通红。\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刚披上外衣，房门就被“砰”地推开。陆淮之一身戎装站在门口，腰间配枪，眉宇间凝着肃杀之气。

“穿厚些。”他大步走进来，从柜子里扯出一件狐裘大氅递给她，“北线要开战了，我们得立刻走。”

苏软软心头一紧：“去前线吗？”

“先去安全的地方。”陆淮之半跪下来，给她套上靴子，“专列一刻钟后出发。”

她低头看他紧绷的侧脸，忽然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你在担心？”

陆淮之抬眸，漆黑的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嗯，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捏了捏她的指尖，“但这次……可能不一样。”

院外传来副官急促的脚步声：“少帅，大帅急电。”

陆淮之起身，将一把小巧的勃朗宁塞进她手心：“拿好了防身，谁要是敢拦你，首接开枪。”

火车站乱得像炸开的马蜂窝。

蒸汽机车的轰鸣声中，士兵们扛着弹药箱狂奔，逃难的人群哭喊着往车厢里挤。陆淮之一手搂着苏软软的腰，一手持枪开路，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少帅。”参谋长满头大汗地跑来，“第三师叛变了，敌军现在己经突破饮马河。-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陆淮之脚步不停：“专列可准备好了？”

“己按您的吩咐，挂在军列最后。”参谋长压低声音，“但大帅命令您现在必须去榆林关。”

“告诉他，我先送我夫人到安全地带就回。”陆淮之冷声打断，将苏软软推上最后一节包厢，“把门锁好。”

车门关闭的刹那，苏软软看见他转身时军装下摆甩出的弧度，像一面决绝的旗。

火车在晨光中驶离北城。

苏软软趴在窗口，看着熟悉的城墙渐渐变成一道模糊的黑线。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陆淮之带着一身硝烟味走进来，军装前襟沾着不知是谁的血。

“你不是说去榆林关吗？”她起身帮他解武装带。

陆淮之握住她的手腕：“我骗他们的。”他从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时间仓促，可能来不及办宴席了。”

盒子里是一枚金镶玉的戒指，玉是罕见的血翡，在晨光中流转着暗红的光泽。

“我们现在结婚好不好？”他单膝跪在摇晃的车厢地板上，“这样即便我死了也算夫妻一场了。”

远处传来隐约的炮声，车窗玻璃微微震颤。苏软软看着戒指上那抹血色，突然想起他锁骨那道疤，也是这样的红。

“陆淮之。”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你是不是怕自己回不来？”

他低笑，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我是怕有人趁乱抢我的媳妇儿。”

火车突然剧烈颠簸，苏软软栽进他怀里。陆淮之顺势将她压在座椅上，唇擦过她耳垂：“陆太太，叫一声夫君听听可好？”

正午时分，列车在荒原小站临时停靠。

陆淮之站在月台上听参谋长汇报战况，眉头越皱越紧。苏软软隔着车窗看他指尖在枪柄上敲击的节奏，这还是她最近才发现的习惯。当他思考生死大事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