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而生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趣味。他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女子不是敬畏他,就是爱慕他,像白若雪这样,眼里只有钱和糖葫芦,还敢如此随意调侃他的,倒是第一个。
“怎么?”他挑眉,“白郡主不愿意?”
白若雪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家破落的大门:“不是不愿意,是走不开啊。你看,我这‘乐安小食铺’明天就开业了,要是去了军营,谁给我看摊啊?”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对了战神大人,既然您这么欣赏我,不如开业那天来捧个场?我给您打个折,十串糖葫芦只收您九串的钱!”
南宫翎:“……”
他身后的亲卫墨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自家将军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冒犯”过?还打折?九串糖葫芦?将军的面子呢?!
然而,南宫翎非但没生气,反而低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好。本王明日,定来捧场。”
说完,他不再多言,一勒马缰,黑马发出一声低嘶,扬起一阵尘土,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若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战神大人?军需官?十车糖葫芦?
啧,听起来好像比卖糖葫芦更有“钱”途?
不过眼下,还是先把她的“乐安小食铺”开起来要紧。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退婚书,随手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又用脚尖碾了碾。
丞相府?李富贵?
呵。
镇北王府虽然倒了,但她白若雪,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就是搞钱吗?她有的是办法。
转身走进破落的王府,白若雪直奔厨房。明天开业,她还得准备“镇店之宝”呢。
厨房里家徒四壁,只剩下半袋发霉的大米,一小罐猪油,还有几根蔫了吧唧的苦瓜。
白若雪看着这些东西,非但没愁,眼睛反而亮了起来。
苦瓜……
她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有了!
第二天一早,朱雀大街靠近镇北王府的位置,一家崭新的小食铺开张了。
铺面上挂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三个大字——“乐安铺”。
铺子门口,白若雪系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正对着路过的行人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乐安铺开业大酬宾,首单半价!”
“甜过初恋的‘爆浆糖球’!咬一口,酸梅汤在嘴里炸开,爽!”
“还有‘先苦后甜状元羹’!苦瓜雕花拌蜜糖,吃了必中状元,不灵包退!”
路过的行人好奇地停下脚步。
“爆浆糖球?状元羹?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小姑娘,你这状元羹真能让人中状元?”一个牵着小孩的大婶问道,眼里满是怀疑。
白若雪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大婶,我这状元羹,重点不是苦瓜,是‘先苦后甜’的寓意!您想啊,读书是不是先苦后甜?吃了我这羹,心里有了这念想,说不定就真中了呢?”
她又拿起一串裹着亮晶晶糖壳的糖球,递到小孩面前:“小朋友,尝尝这个爆浆糖球,可好吃了!”
小孩被亮晶晶的糖球吸引,伸手拿了一串,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噗——”
酸梅汤混合着糖壳的甜味在嘴里炸开,小孩先是被酸得眯起了眼睛,随即又被甜味逗得咯咯直笑:“娘!好吃!酸酸甜甜的!”
大婶见状,也动了心:“那给我来一碗状元羹,一串糖球!”
“好嘞!”白若雪手脚麻利地打包,“状元羹五文钱,糖球三文钱,首单半价,一共四文钱!”
大婶付了钱,接过东西,尝了一口状元羹,苦瓜的苦味之后,果然是蜜糖的甜,口感奇特,却意外地不难吃。
“嗯,还行。”大婶点了点头,带着孩子走了。
有了第一个顾客,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白若雪的“奇葩”美食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品尝,虽然有人觉得味道奇怪,但更多的人觉得新鲜有趣,加上价格便宜,开张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出去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正是昨天那位“难民”大哥。
哦不,现在白若雪知道了,他是战神南宫翎。
今天的南宫翎换了一身常服,依旧是墨色锦袍,只是没了昨天的煞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