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他打量着殿内的一切,判断沅稚话里的真假。
地上散着一些开了封的酒坛,还有个食盒,食盒里放着一瓶梅花酒,地上零散着杏仁酪,其中一个却了一角。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断断续续想起来一些,想起早起的姿势,有些难为情,毕竟是一国之君,竟现出婴孩的姿态,遂清了清嗓子:“咳,昨夜朕喝多了,恰逢母妃忌日,失态了。”
“皇上~!”此时,皇后娇嗔地唤着皇上,带着一干人闯入了殿内,瞧见沅稚衣襟不整,榻上还有沅稚的贴身衣物,皇上又脱了外袍,气不打一处来。
“何事?一早慌慌张张的,皇儿醒了么?”皇上眉头微蹙,他一向不喜皇后这性子,
“皇上,本宫听闻昨夜有一丫鬟冒充沅稚来永宁宫送杏仁酪,欲意勾引皇上,就是你吧!”皇后没有接皇上的话,而是指着地上跪着的沅稚呵斥。
“请皇上明察,奴婢就是沅稚!”沅稚伏地磕头道。
“如何证明?”皇后一脸得意,沅稚余光暼见她这嘴脸,看来是有备而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出现。
其实方才皇上就要问沅稚,他记得皇后和他说过,沅稚是位老媪,年岁已高,怎的能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呢。
“哼!没话说了吧!”皇后见沅稚默不作声,似早有预料一般,“皇上,本宫带了证人来,皇上不妨听一听。”
木棉得了皇后的示意,向殿外招了招手,一个眼生的侍卫入了殿。
他行过礼后,恭敬道:“皇上,奴才是乾坤宫里的侍卫,与沅稚姑姑有些交情,昨夜本是沅姑姑出宫之日,皇后娘娘仁善,不忍心见沅姑姑一把年纪了还在宫中做活,遂给了些银两,让她出宫安度晚年,奴才是奉命送沅姑姑出宫的,一直候在小厨房外,待姑姑最后做一次杏仁酪就送她出宫,不想这个丫鬟闯了进去,将沅姑姑杀害了,奴才进入时为时已晚,沅姑姑已经没了气息,奴才不敢擅自做主,遂去回了皇后娘娘,就在这间隙,此丫鬟拿着杏仁酪出了门,便有了之后的事。”
这侍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将沅稚老媪身份也证实了,完全将皇后娘娘撇清了关系。
“你还有何话说!”皇后挑着眉挑衅道。
皇上一言不发坐在榻上,他虽不完全信此侍卫的话,可确实毫无漏洞。
“回皇上,奴婢入宫时,有入册登记,不如皇上去查查,沅稚到底年岁几何。”
沅稚不慌,皇后眼下急于定她的罪,一夜时间也想不了那么细,定是漏洞百出。
既然以前的沅稚可以为皇后出谋划策为她争宠,当然是个有脑筋的,而且皇后的弱点,她可是很清楚的,方才整理衣襟时,故意将贴身衣物取出放在枕下,露出一角。
“那个可以作假的!皇上,本宫找到了沅稚的尸体,可以证明!”皇后一口咬定面前的沅稚是假的。
“尸体…随随便便拿个老妇即可冒充,死人又不会说话。”
沅稚义正言辞,见招拆招。
皇上听了不禁点了点头附和,之前在王府,他没有多宠爱这为福晋,若不是有沅稚在,皇上恐怕去不了几次皇后宫中。
皇后只想快快打发了沅稚:“你这伶牙俐齿的丫鬟!不管是谁!蓄意勾引皇上都是死罪!”
“勾引?请皇后娘娘拿出证据来!”沅稚不服气。
“瞧你这狐媚的样子,怕是惦记皇上许久了吧!衣襟不整的,与皇上独处一夜,谁看不出你的意图,而且本宫未到时,怕是你正搂着皇上求欢吧!”话音未落,皇后一把扯出枕下沅稚的贴身衣物。
“住口!你胡说什么呢!朕岂是那好色之徒!”皇上震怒,可看了皇后手中的衣物,他也有些怀疑。
这…何时褪去的?难道…皇上不禁细细打量起沅稚。
他没有理会一旁的皇后,反而对沅稚说:“抬起头来。”
沅稚仰起头,清新脱俗的气质扑面而来,眉眼处与皇上母妃相似,若遮住嘴巴,怕是分不出二人。
皇上一惊,他还记得幼时他佩服母妃,偷偷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娶一位母妃这样的正室,聪慧果敢。
皇上有些窒息,好似儿时的一切都有了归宿。
“罢了,既如此,封她为贵人吧。”
“谢皇上!”沅稚立马叩地谢恩,不给皇后插话的机会。
“什么?!皇上!她可是杀了人的!怎能留她在宫里啊!”皇后急了。
“朕宠幸一个丫鬟而已,怎么,这点权利都没有了?还要经过你同意?朕说她无罪便无罪,你若说她杀了人,那便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