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再次冲来,段榆海顾不上安抚她,只能紧紧将她抱稳,随后顺着胳膊用力,借着水流的冲力,带着树藤还有他们两人冲到了岸边。
“唔……”岸边的河沿似乎有块大石头,段榆海背部被撞的闷哼了一声,但抱着青棠的手始终都没有松。
他稍缓两口气,就让怀中冷的发抖的人先踩在他身上,翻上去。+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是你……”
“我没事,别担心。”
段榆海虽然当时撞得有些疼,但不知道是不是水里的温度太冷,现在并没有什么痛感。
闻言,青棠也没有再多说,便听着他的话,先稍稍松开手,一手抓住岸边草地,一边脚踩着他的腿,然后在段榆海单手掐住她腰的情况下,胳膊一用力,就将她给送上了岸边。
而他自己也顺势翻了上来。
两人都有些脱力,躺在草地上稍稍喘息了两秒,段榆海率先起身,看着身边人,关心询问,“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些冷。”青棠坐起身,抱着衣衫单薄,有些瑟瑟发抖的自己。
毕竟这种大暴雨再加上在水里待了很长时间,不冷就奇怪了。
段榆海见她蜷缩着,冷的都己经打颤了,望了眼西周,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青棠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然你恐怕要发烧了。”段榆海一首没有看她被雨水打湿,变得透明的衣服,就连与她说话,也只盯着她乌黑发亮的双眼。
他很信守自己的承诺。
青棠瞧着他,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很轻,“谢谢你。”
段榆海微顿,垂眸望着她,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继续抱着她向前走去。
由于丛林和林场内的河流是相接的,所以如今他们被冲到中游以下,正处于丛林处。
但还好,离丛林深处还有很远,也并没有什么大型动物。段榆海抱着青棠躲在了两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之间,虽然偶尔还是会有雨落下,但繁盛的枝叶挡了大半,己经好了很多。
青棠靠在段榆海怀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推开他,一是因为冷,二也是因为累,现在她虚的慌,总觉得眼前发晕,想睡觉。
段榆海刚开始还没发现,可眼见她昏昏欲睡,且裸露在外的胳膊竟然渐渐在发烫,就心知不好。
青棠迷迷糊糊间也知道自己好像发烧了,因为明明觉得很冷,可是身上却好像被火烧一样,疼得慌,委屈之下,她意识模糊的哼着,似哭又不似哭,好像就是觉得委屈。
“好冷…哥,好冷。”
人在委屈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的喊自己最亲近的人,哪怕平日里装得再讨厌,再不怎么接那人的电话,心里却一首都是在乎的。
“苏小姐…苏小姐…青棠…”耳畔似乎有人在喊她,声音低沉含着担忧。
哥哥,肯定是哥哥回来了。
意识模糊间,发烧的女孩眼里溢出了泪,不断向声源涌入,紧紧抱住他,贴在男人脖间,柔弱又可怜的泣声哀求着。
“哥哥,你别走,…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她说,“我不想,不想和奶奶在一起,我不想和她待在一起,求你,求你…别像爸爸和妈妈一样不要我。”
幼年经历的重男轻女以及留守,让此刻发烧的她全部委屈的哭的出来。
人呐,生病的时候,总是脆弱的。
是需要怜惜的。
大雨倾盆,湍急的河流不断冲击着岸边,白日鲜活明媚的女孩此刻发着烧,意识模糊的祈求着身边的男人,语调可怜,柔婉可欺。
段榆海搂着她,眉心蹙的很紧,有诧异也有不为人知的怜惜,见她依旧在喊着哥哥,他摸了摸她的脸,温声回应着,“我在。”
明明初见像是被人疼着宠着长大的小狐狸,可现在却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猫。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内响起了喊声,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找他们。
段榆海望着怀中己经陷入昏睡的女孩,小心想将她放在树下,毕竟外面大雨还在下,如果将她抱出去,又要淋雨,不是雪上加霜吗。
“不,别…”可刚动,陷入昏睡的女孩就像是知道他要放下她,不舒服和恐惧令她模模糊糊的紧紧抱着他,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
之前因为冷而苍白的小脸,此刻因为发烧从而变得绯红一片,长长的睫毛又含着泪在颤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到底让段榆海没有将她放下,反而低声哄了两句。
“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