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的阵痛。
“主星……”安德森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虫,“主星有雄虫研究院,有治疗精神力的方法……”
“那是针对雄虫精神力衰退。”靳烛幽近乎怜悯地看着他,又像是在怜悯地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精神力衰退就是一个装水的球,球面有一个细小的孔,精神力像球里的水一样一点点从小孔流失。”
他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但是我的这只球里,根本就没有水了啊,傻虫子。”
他已经耗空了力气,想要这些雌虫不这么轻易地死去,想要带他们去看看他们所希冀的明天。
明天,离这些虫有多么遥远。
从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的时候,从开始在这片玫瑰园种下第一支玫瑰的时候,他就在为自己的生命收拾余下的残局。
从在军部驻地边缘再次看到这只傻虫子的时候,他就开始了这场漫长的告别。
让他看到这些证据,看到背后的真相,也不过是为了给边际星的虫民留个火种,为了给这只虫几十年的等待一个值得的答案。
雄虫的话将安德森本就撕裂的心脏碾了个粉碎。
“会有办法的……控制精神力,接受治疗,总是有办法的……”
安德森看着他的眼睛,眼泪一滴滴从眼角落下,却又全部被雄虫温柔地啄吻干净。
“别……哭。”靳烛幽抚摸着他的脸颊,熟练地以一个领导虫的姿态安排着,“小虫子,你现在去主星,确保边际星得到一个应有的公义,这样的话,你也能顺利脱身……”
靳烛幽没再说下去,因为他所领导的虫并不听话,吻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眼泪的味道咸涩地夹在唇齿之间,这只雌虫像是疯了一般,最后吻住嘴唇的时候,近乎撕咬,将靳烛幽的唇弄得红肿不堪才停下来。
“骗子虫……”
“我爱你。”安德森不断地说,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么说有什么用处,但他就是看着眼前这只像是随时会离开的虫重复道,“我没有喜欢过别的虫,我只爱过你。”
太迟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将这样的心意深埋不见天日,但此刻亡羊补牢地翻倒出来,却发现用上所有词汇都依然贫瘠到不足以形容万分之一,用再直白热烈的话都来不及。
他的星星已经要坠落了。
身下的虫只是平静地呼吸,安德森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发颤:“你走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你,回到家后的每时每刻,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你的影子,后来领养基兰才好一些……”
他颤抖着找到被他磨得红肿的唇,轻轻吮了吮,像是在懊恼地补偿自己的过失,又像是因为只想离身下的虫更近一些,做出的无意义的动作:“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安德森边说,边想让自己闭嘴,他到现在才这般摇尾乞怜,不向着虫神,不向着宿命,却向着他已经支离破碎的雄虫。
他那分明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雄虫。
“等这次过了,我们就回主星。”安德森这般说,他没法违背雄虫的意愿将他绑回去,即便他很想现在就将这只虫带回去,可真相不揭开,这只虫连研究院都进不了,这里的虫也没法得到一个公道。
靳烛幽轻轻扬了扬唇角,他伸手想摸摸上将的头,却听见这只虫在下一刻道:“在此之前,我会跟在你身边。”
靳烛幽刚要开口,雌虫就抵住他的唇:“我不想去想任何其他的事,只知道不会让你再次离开我身边。”
如果这次成功了,那他立刻带着雄虫回到主星寻找办法,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他也会履行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无论雄虫要去哪里,他都会陪着雄虫。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意味,靳烛幽叹了一口气,吻上了他的嘴唇:“给我解开绳子,小虫子。”
安德森还没反应过来,依言解开了,却仍然握着雄虫的手臂。
靳烛幽倒是浑不在意:“要是等会还能握得住,那便握吧。”
上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到了床上。刚开灯听了半天的ooi再次看着身娇体弱的上将无语了一阵,老老实实地拉灯了。
不愧是老房子着火,噼里啪啦能烧一宿。
安德森低垂着头,近乎渴慕地吸食着他身上的焚香味道,却又不让雄虫给自己做精神梳理。
上将长长一些的黑发沾着细汗贴在背部,垫在床上黏糊得过分,偏偏这只爱干净的虫能受得住,仍然睁着发红的银眸,安静又顺从地看着解开衣带的雄虫。
他身上的浴袍并没有全然解开,落在手臂和腰间一晃一晃的,胸腹微收,一滴泪流到锁骨上,又顺着中线向下,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