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那场惊心动魄的朝堂风暴过后,京都的天空似乎暂时恢复了平静。\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皇帝李乾元的旨意以最快的速度下达:皇太孙李言,全权负责京都卫西郊剿匪事宜,暂掌京都卫指挥调度之权,京都卫指挥使王远争需全力配合!
这道旨意,如同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在京都的权力圈层中激起了层层暗涌。对于李言而言,这是他用命搏来的喘息之机,更是他踏上崛起之路的第一块基石。
接下来的几日,李言几乎足不出东宫。他埋首于赵伟收集来的关于京都卫编制、西郊匪患、西山地形等卷宗之中,结合着前世零星的军事知识,在脑中反复推演。他深知,剿匪不仅是证明自己、掌握力量的契机,更是他未来对抗李泰乃至整个腐朽朝堂的练兵场!他必须成功!
王远争也很快前来拜见。这位被先太子提拔起来的将领,在东宫略显冷清的正殿中,对着李言郑重行礼,态度比之前明显恭敬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末将王远争,参见殿下!陛下旨意已到卫所,末将及京都卫上下,定当全力配合殿下,整肃军纪,荡平西山匪患,以报陛下信任,不负殿下所托!”王远争的声音洪亮,姿态放得很低。?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李言亲自将他扶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与器重:“王将军请起!有将军这等忠勇老将相助,本王心中甚安。京都卫乃京都屏障,剿匪更关乎京畿百姓安危,还望将军不吝赐教,你我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一番看似推心置腹的交谈后,王远争表足了忠心,告退离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李言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
李言看着王远争远去的背影心里也在思索着,远争的投效,有几分是慑于皇帝旨意和朝堂风波后自己的声势?又有几分是真心?他暂时无法判断。但无论如何,此人暂时可用,却也需时刻提防。
王远争这块老姜,暂时稳住他即可。若李言的紫玉螭龙佩在,那就代表着皇帝还认可他的太孙身份,可现在,他的太孙身份就只剩一个名声了!这家伙不会真正效忠他的!
还得看日后他的情形如何!
真正的考验,在军营。李泰和王家,绝不会坐视我顺利掌控京都卫!他们必定会反扑,而且…就在眼前!
李言的预感无比准确。就在他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明日正式前往京都卫西城大营点兵、接管防务的前夜,一道被严密遮掩的身影,趁着浓重的夜色,悄然从惠王府后门溜出,在几名心腹侍卫的簇拥下,七拐八绕,最终潜入了位于京都核心区域、门庭显赫的户部尚书府邸——王家。?求?书′帮/ ¨首?发-
户部尚书府,深宅大院,戒备森严。在后院一间极其隐秘、灯火通明却门窗紧闭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户部尚书王忠福,这位掌控着大魏钱袋子、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王家家主,此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亮的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声都敲在屋内另一个焦躁不安的人心上。
那人,正是本该被禁足在惠王府的惠王李泰!
李泰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气度,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书房内来回踱步,华丽的亲王蟒袍下摆被他烦躁地踢来踢去,眼中燃烧着不甘、怨毒和深深的恐惧。
“舅舅!不能再等了!”李泰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嘶哑,“父皇旨意已下!明日!就是明日!那个小杂种就要堂而皇之地踏入京都卫大营,接过那数万兵马的指挥权了!一旦让他站稳脚跟,借着剿匪的由头收拢军心,培植羽翼…以他的狠劲和那日在朝堂上表现出的诡诈,假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到那时,我们…我们还有活路吗?”
王忠福抬起眼皮,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寒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老谋深算的阴冷:“殿下稍安勿躁。陛下旨意已下,明着对抗,无异于自寻死路。李言那小崽子,现在可是陛下眼中‘受了委屈’又‘勇于任事’的好皇孙。”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掌控京都卫?”李泰几乎要吼出来,“舅舅!您别忘了,他手里可还攥着北境那件事!他现在是没证据,也没能力动我们,可一旦让他有了兵权…那就是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王家…还有我…都完了!”
“慌什么!”王忠福猛地一拍桌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