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霆收回脚，对旁边的士兵下令：“押回去，让满京城的百姓好好看看，韩大虎为了对付我父亲，不惜对孩子下手。”

“是！”

士兵们齐齐应声，用粗麻绳将他麻利的五花大绑起来。

桅杆上，猴脸男人己经咽气。

随着船只的颠簸起伏，而随风飘荡。

像极了在空中荡秋千的人。

警告世人。

月光惨白，河水幽深如墨。

做好了这一切的水手们，无需士兵驱赶，回到霍云霆面前，乖乖跪下磕头求饶。

“做得不错。”

霍云霆淡淡开口，吩咐道：“你们就留在这条船上，如果有人来问，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们。”

他指着桅杆上的晃来荡去的尸体：“知道该怎么说吗？”

“知道，小人知道！”

“那韩大虎卑鄙无耻，竟然派人绑架几岁孩子，来威胁督军大人！”

“对！幸好督军大人高瞻远瞩，西爷勇猛过人，才把小丫头给救出火坑。”

“他忘恩负义，是我们看不过眼，替西爷处置了！”

众水手争先恐后地补充着。

霍云霆满意地点头，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你们在船上待三天，把黑水湾都给走一圈。”

“做得好了，就自行离去。”

他双眼微眯：“要是让我听见一丁点关于督军府不利的风声，你们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众人心头一凛，慌忙摆手：“不敢不敢，我们就是大人养的狗，你让我们往东、绝不敢往西！”

霍云霆这才点点头，留下几名看管的士兵，朝着两个孩子所在的货舱里走去。

早在他对猴脸男人用刑开始，就让阿生带着念念，躲了进去。

阿生早就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成熟。

在申城街头讨生活的孤儿，见识过不少世间的残酷。

霍云霆所担心的是念念。

他虽有意培养她，早些面对这个世界的真实。

但念念毕竟太小了，哪怕是替她出气，也不适合旁观这么血腥的刑罚。

铁门开着。

阿生坐在一叠麻袋上，伸出双臂，将念念牢牢护在怀里。

她己经睡着了。

在颠簸起伏的船上，她睡得格外香甜。

微弱的光线洒在她哭花了的小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在她眼睑下投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