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乎被黑暗吞噬的灯火。

忽隐忽现，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与此同时，前方的船上。

“老大，老大！”

猴脸男人冲进船舱，大声疾呼。

领头人猛地从梦中惊醒，忽地一下翻身坐起，紧张地问：“怎么了？”

为了这个绑架计划，他这几天加起来只睡了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才完成任务，正打算睡他个昏天黑地，就被叫醒。

都上船了，还有什么问题？

“有船追上来了！”

“什么？”

猴脸男人指着船舱外：“你听！”

水流哗哗作响，蒸汽机吭哧吭哧地运行着。

然而，在这两种声音中，还夹杂着另一种“突突”声。

隐隐约约，但明显不是错觉。

这是一艘小货船。

船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并没有依附什么势力，也就得不到什么照拂。

依靠这条船，南来北往的运点日常杂货，勉强度日。

养家糊口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轻易地以市场价三倍的价格，买下这艘船，用来接应。

按计划，只需要一晚上的航行，就能驶出北洋督军府控制的范围。

将念念交割给韩大虎的副官。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老大，怎么办？”

猴脸男人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可是在水上。

要是真的被追上了，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领头人稳住心神，拿出压在枕头下的枪，别到裤腰带上。

“走！看看去。”

两人走到甲板上，扶着栏杆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着。

快船的船头，挂着一盏雪亮大灯。

不遮不掩、昭示着它的到来。

“完了……”

猴脸男人喃喃自语，两腿发软。

很明显，正是督军府的人追上来了。

这艘小破船，哪里是快船的对手？

以现在两条船的距离来目测，顶多再过十多分钟，就会被追上。

到了那时——

猴脸男人打了个寒战，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明白的道理，领头人自然明白。

只见他沉着脸走进驾驶舱：“改道！去黑水湾。”

舵手的手一抖，差点握不住舵杆。

“不行，我答应你在晚上开船就很冒险了，黑水湾水况复杂，给再多的大洋我也不去！”

“不去？”

领头人一咧嘴，掏出枪顶在他脑门上：“我再问你一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