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手艰涩地吞了口唾沫,不情不愿道:“去。.d+a.s!u-a?n·w/a/n!g+.\n`e_t¨”
“这就对了。”
领头人收回枪,道:“去了,还可以搏一条生路。不去,现在就死!”
去黑水湾,是第二个备选方案。
那里浅滩无数、暗流涌动,湾深岔路多,还是一个贼窝。
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舵手满脸无奈,猛地一打船舵。
小货船在河面上猛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划出一道翻滚的白浪。
黑水湾距离这里不远,却是在后方。
船舷剧烈震动,船上的人几乎同时矮身稳住重心。
整个船舱,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猝不及防的,领头人摔倒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猴脸男人扶住台面稳住身形,怒吼着:“你干什么?”
舵手面无表情:“不是要去黑水湾吗?”
他指着船头前方,那里出现了一条幽深的河道支流。
“从这里进去,就到了。”
领头人从地上站起来,摆摆手:“我没事。”
他让猴脸男人不要找舵手的麻烦。
在水上讨生活的人,都有一身好水性。
真把人给逼急了,舵手跳船游走,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他走上前,从怀里摸出一片金叶子,在舵手眼前晃了晃,再塞到他的口袋里。~g,g.d!b`o`o`k\.¢n*e_t^
“只要我们能活着从黑水湾里出来,就再给你五片。”
这些,都是韩大虎给他的活动经费。
用来收买重要人物、线人,以及临时雇佣人手跑腿办事。
这次掳走念念,他不可能再回京城,就全部都给带走。
财帛动人心。
一番威逼利诱,舵手再用余光瞥了一下他腰间的枪,终于下定决心:“行,我跟你干。”
剧烈的颠簸,将念念摇醒。
被送上船之后,她一首试图保持清醒。
奈何实在年纪幼小,熬不住,竟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在她昏睡期间,猴脸男人来过一趟,将她从麻袋里放了出来,改用麻绳将她绑在柱子上。
怕她死了。
韩大虎要的是活人。
睁开眼睛,她难受极了。
胃里翻江倒海,那些迷药的残余仍在作祟。
周遭,是冰冷沉重的黑暗。
霉味、陈年谷粒的腐烂味、还有灰尘呛人的味道。
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孔,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念姆妈温暖的怀抱,想念祖母慈祥的眼神,想念小舅舅让人安心的气息……
更想念阿生哥哥那双永远看着她、保护她的眼睛。
眼泪无声地涌上来,在脸颊上划出滚烫的痕迹。{·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但哭声被她死死压在喉咙深处,化成低低的呜咽。
不能哭,哭了会被发现!
哭花的小脸上,眼泪无声流淌。
她艰难地蜷缩起身体,双手在身后摸索着,摸到了捆着她双手的麻绳。
粗糙的麻绳有成年人指头那么粗,将她细嫩的手腕勒出红痕。
捆她的人,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或许是觉得她不可能逃跑,捆得虽然很紧,但缝隙明显。
听着轮船行驶时发出来的噪音,念念咬紧牙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的麻绳上。
她的手指又小又细。
细得可以伸进麻绳之间的缝隙。
不知道过了多久,船身再一次猛烈颠簸。
她被狠狠地甩到另一侧的地面,又撞回柱子上。
好痛。
痛得她眼泪都下来了。
不过,正是这次外力,再次扯松了麻绳。
她的双手,终于获得自由。
念念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臂酸痛得仿佛要失去知觉。
一边休息,念念一边向西周看去。
眼睛己经适应了黑暗。
河水反射着船上灯光,形成极其微弱的光线,从小窗户里投射进来。
能让她通过大概的轮廓,看清这里是一个货舱,堆放着不少货物。
觉得身上有了力气,她才抱着柱子站起来。
怎么办?
她该怎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