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醒了,药庐活了,我能护着它。"
赵虎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
他弯腰捡起柴刀,在泉边的青石板上刻了道记号——那是他从前在山里防野兽的法子。
小六突然拽了拽苏岐的裙角。
少年指着泉底,眼神发亮:"阿姐,你看!"
苏岐低头。
泉水不知何时变得更清了,她看见自己后颈的朱砂痣在水里投下红影,而在红影下方,沉在泉底的碎瓷片上,似乎浮起了一行淡金色的小字。EZ小税惘 蕪错内容
她伸手触碰水面。
指尖刚触到泉水,一股热流顺着血脉冲上头顶。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比昨夜更清晰,像有人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苏家长房的血脉,该看看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了..."
晨雾被风卷散,阳光透过竹帘照在后院。
苏岐望着泉中浮动的金纹,后颈的红痣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她知道,等灵泉彻底苏醒的那天,所有的答案都会浮出来——阿爹的下落,青囊宗的秘密,还有血煞门千方百计寻找的"蚀心蛊"。
而此刻,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灵泉的水声,一下一下,像在应和某种沉睡了百年的韵律。
苏岐指尖刚触到泉水,后颈的朱砂痣便如被火炭烙了般灼痛。
热流顺着血脉直冲天灵盖,耳畔嗡鸣如雷,眼前的竹影、青石板、赵虎和小六的惊呼声突然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雾。
白雾散尽时,她站在一处云气缭绕的药庐前。
青砖黛瓦比她现在住的那间大了十倍不止,檐角铜铃被山风吹得轻响,灵泉就在正中央,水面浮着层淡金色的光。
一位白发老者背对着她,广袖上绣着青囊宗特有的药葫芦纹,手中握着块半透明的玉简。
"若血脉未断,灵泉必复。"老者的声音像浸在药汤里的古钟,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厚,"当年我等以灵泉封蚀心蛊,却遭诡道反噬。
苏家长房的骨血,你来得正好——"
"阿姐!"
小六的惊呼声像根银针刺破幻境。
苏岐踉跄后退半步,手腕撞在泉边的青石板上,疼得倒吸冷气。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跪坐在地,双手浸在泉水里,指尖泛着不自然的红。
"小岐你脸色煞白!"赵虎粗糙的手掌覆上她额头,"烫得邪乎!"
"我...我没事。"苏岐抹了把汗,后颈的灼痛渐渐退成温热。
她望着泉底沉水的碎瓷片,刚才幻境里老者手中的玉简,竟和阿娘临终前塞给她的那个轮廓重叠——当年奶娘说那是苏夫人贴身之物,她藏在房梁暗格里三年,始终没敢打开。
"阿姐的手在抖。"小六蹲下来,轻轻攥住她发抖的手腕。
少年的掌心带着采药人特有的薄茧,"是不是刚才那声音...又说了什么?"
苏岐张了张嘴,最终只摇了摇头。
她能说什么?
说百年前的青囊宗大长老在幻境里等她?
说灵泉底下可能压着让诡道疯狂的蚀心蛊?
赵虎的柴刀还别在腰间,刀鞘上沾着今早劈柴的木屑;小六的布鞋尖沾着泥,那是他天没亮就去后山采车前草留下的痕迹——他们该知道的,是如何让灵泉真正成为护持药庐的屏障。
"赵叔,您去把药园东边的竹篱笆加固。"苏岐扯出个笑,指节在泉边敲了敲,"小六,你跟我来。"
少年跟着她绕过药架,看她从木柜最底层翻出本边角发卷的《药田经》。
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掉出片干枯的银杏叶,那是奶娘去年秋天捡的,说等灵泉活了要泡壶银杏茶庆祝。
"阿姐?"小六轻声唤她。
苏岐吸了吸鼻子,把书摊在案上:"你今早看那赤焰草发芽的样子,是不是根须扎进泉边的湿土?"她指着书中"引泉灌药"的图示,"灵泉的灵气要渗进药田,单靠自然渗透太慢。"
小六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他转身翻出块碎炭,在青砖地上快速画着:"可以挖条小渠从泉眼到药田,再在田埂边砌石槽——"炭笔尖戳在"药圃"位置,"阿姐看,这边高,那边低,水顺着坡流,还能在田尾挖个小潭回灌,这样灵泉就活了!"
赵虎扒着门框探进头,柴刀上沾着新鲜的竹屑:"这小子画得像模像样!
上个月他帮我修陷阱,也是拿树枝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