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林伯山面色一僵。?x/i?n.k?s·w+.?c?o·m\
他惊愕的抬头看向秦修远,见他那年轻又无比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亢奋,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是真的想林昭去死的。
只要林昭死了,侯爵的爵位,自己丢掉的名声,侯府的收入,什么都能够回到他的手中!
百年之后,他林家依旧是侯爵府,这其中的腌臜事情又有谁会记得。
可真让他下手,他又不敢动手,要是被人发现了,他说不定就要身败名裂。
秦修远望着林伯山那踌躇的样子,嗤笑一声:“林侍郎,你可别误会了。”
“我可不是让你真的去杀了你的侄儿。”
“只不过是让你小小的推他那么一下而已。”
林伯山愣住了,不明白秦修远的意思。
秦修远声音压得极低,就像是毒蛇吐信一般:“明日早朝,是最好的机会。”
“林昭这小畜生不是喜欢查案吗?陛下又让你辅佐他!”
“你到时候就上书说,林昭查案期间京中掣肘太多,进度缓慢!”
“北境灾情现在又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如此一来,你这个叔父便可以含泪上奏,举荐你的好侄儿林昭,堂堂的林御史!”
“去做钦差,亲赴北境!”
“督办赈灾!!!”
此话一出,书房内的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了秦修远的意思。+b¢o+o_k′z¨u¢n¨._c+o?m~
只有林昭离开京城,离开圣上和威远将军府的庇护!
山高路远,出点意外并没有什么。
就算真的到了北境,那个地方战乱不断,流民遍地,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奇怪!
到时候,他林昭究竟是办案的钦差,还是待宰的羔羊,可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林伯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种歹毒的计策,他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可这个计策又是这么的现实,合理,几乎只要他点点头,就可以变成现实。
杜延,杜修文等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几个计划环环相扣,招招致命!
就算林昭有能力扛过一劫,也绝无可能能接下其他几招!
切割!
污名!
还有暗杀!
这就是左相一党的雷霆手段!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要将敌人连根拔起!
魏渊和魏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骇。
“高!实在是高!”
魏渊抚掌赞叹,“由林侍郎亲自举荐,便是赤裸裸的阳谋!”
“陛下就算察觉到不对,也难以拒绝!届时在让和我们交好的官员们绑着鼓噪,几乎必成!”
“相爷,令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秦汝贞也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欣慰。`n`e′w!t?i.a¨n,x_i-.^c*o′m!
“林侍郎,主意已经定下了,你可愿意啊?”秦汝贞望向林伯山。
语气虽然是询问,可丝毫没见允许商量的意味。
林伯山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早就浸湿了官服。
要是答应左相,他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被林昭逼到了悬崖边上!
林昭!怪不得二叔了!这是你逼得!
林伯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下官,下官......”
“愿为相爷,万死不辞!”
“很好。”
“国公爷,过几日早朝的时候,还请帮着复议此事。”
“相爷请放心!”魏渊一口答应下来,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等到那日,老夫必定为我大周推举贤才!”
“助林御史青云直上!”
书房内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接着爆发出阵阵大笑。
而此时,林昭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正在文宝斋内加班加点的忙活着活字印刷和查账的事情。
一夜过去,天光乍亮。
这个京城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就在这看似安详的平静之下,却有着暗流涌动。
京城内大大小小的说书先生,瓦舍勾栏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左相府的话本——
《文匪林昭传》。
而在文宝斋后院,气氛井然有序。
“东家!查出来了!”
吴敬盯着两个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