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单到极致的【叩……叩叩……】声,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九州之上所有智者绷紧的神经。*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光讯司山巅。
“不是鬼……这不是鬼在说话!”袁天志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他不是在嘶吼,而是在狂喜地宣告一个真理,“它……它在教我们!它在教我们,该如何说话!”
他冲到李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驱散了所有疯癫的,明悟的光。“大将军!我们错了!我们想让‘波’去学人言,去模仿鸟鸣,太繁复,太蠢了!”
他指着天幕上那不断重复的一长两短的光脉冲。“一开,一关!这就够了!有,或无!明,或暗!这就是最简单的‘言语’!”
李靖看着他,看着这个疯子眼中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只问了一句:“你能用它,说什么?”
“我能用它,把‘大唐’二字,送到五百里外!”袁天志转身冲向那台嵌入了琥珀的崭新装置,“不!是让他们,从五百里外,把‘长安’二字,送回来!”
他下达了一连串急促到令人窒息的命令。
“锁定‘律’九十一又五(91.5)!别管什么音调,只要‘有’和‘无’!给五百里外的斥候营发讯!‘唐’字,一长击!‘安’字,两短击!”
一名博士手忙脚乱地操作着铜盘旁的开关,用最简单的通断,控制着【波】的发射。
【嗒——】
【嗒嗒】
【嗒——】
【嗒嗒】
信号,化作无形的信使,冲向远方。
整个山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回音。/x.i~a\o′s?h`u′o\z/h~a+i+.¢c¢o,m^
一息。
十息。
三十息……
就在李靖的拳头都己捏得发白时,那块温润的琥珀,轻微地【嗡】了一声。
随即,一个同样简单,却清晰无比的脉冲信号,从琥珀中,传了出来!
【嗒——】
【嗒嗒】
两个字,‘长安’!
“通了!通了!!”一名年轻博士扔掉手中的记录简,激动得跳了起来!
“神迹!这才是真正的神迹啊!”
山呼海啸般的狂喜,瞬间淹没了这片曾经的炼狱。李靖那张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然而,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刻钟。
【滋啦——————!!!】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怪啸,毫无征兆地,在同一个‘律’上,轰然炸响!那声音充满了恶意与狂暴,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所有人的脑子里!
琥珀发出的【嗡】声瞬间被彻底淹没!
五百里外的回信,断了。
袁天志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了滔天的暴怒。
“司马懿!!!”
他咬牙切齿地吼出了这个名字。
这不是意外,这是攻击!是来自魏国,最首接,最野蛮的……宣战!
……
许都,地底石室。
司马懿捡起地上的铁胆,重新在掌心盘动,脸上不见丝毫惊慌,反而多了一丝被挑战的,冰冷的愉悦。
“父亲,唐国的人,好像听懂了那‘鬼’的语言。^丸^ ~ `鰰\戦, _已?发+布!蕞?新?蟑`结\”司马昭的语气有些焦急。
“那不是语言,是挑衅。”司马懿淡淡道,“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寡人的棋盘上,落了一子。有趣。”
他看向首席工匠:“方才唐人用的‘律’,是多少?”
“回太傅,是九十一又五。”
“好。”司马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必再试了。把我们所有的‘律’,从三十到一百五十,全都打开!用最大的‘气’,给寡人……奏乐!”
他要的,不再是蛊惑人心的“神谕”。
他要用这天地之【波】,奏响一曲能让所有敌人都变成聋子和疯子的……魔音!
“父亲!那我们自己……”司马师忍不住开口。
“我们,只需要欣赏。”司马懿闭上了眼,“欣赏诸葛亮的眉头,是如何皱起的。欣赏李靖的拳头,是往哪里砸的。”
……
蜀汉,明道堂。
【滋……嗡……沙沙……啊——!】
那面丑陋的羊皮鼓,此刻变成了一个百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