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谭城驿的院墙外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朱槿一行人己收拾妥当,朱槿翻身上马时,目光扫过驿站那扇斑驳的木门,见老驿丞正佝偻着身子在院中收拾昨夜的碗筷,终究还是对身旁的蒋瓛道:“取些银子给老驿丞留下,让他好生度日。”
蒋瓛应了声,从行囊里取出个沉甸甸的布包,快步走到老驿丞跟前。老驿丞见他过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局促,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官爷,还有什么吩咐?”
蒋瓛将布包塞进他手里,沉声道:“这是我家二爷赏的,你收着吧。”
老驿丞捏着布包,只觉入手坠得慌,打开一角见是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慌得想跪下谢恩,蒋瓛己转身大步流星地回到马队旁。
一行人不再耽搁,趁着夜色朝着东北方向疾驰,晨雾很快吞没了他们的身影。朱槿坐在马背上,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无意识地叩着马鞍——元庭的覆灭就在眼前,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着汉人江山重归正统。
一路晓行夜宿。时间又过了五日,地平线上终于浮现出连绵的城郭轮廓。
此时蒋瓛策马来到朱槿身旁,缰绳勒得马打了个响鼻:“二爷,前面就是通州了。”他抬手遥指,指尖划过那道高耸的城墙,“城墙上的垛口还站着元军哨兵,只是看那样子,己是惊弓之鸟。”
“徐大帅那边有消息吗?”朱槿询问道。
朱槿展开信函,他扫过信中简述的进军路线:“自潼关出兵后,先克华州,守将望风而降;继而北渡黄河取河中府,元军守兵连夜凿船逃遁;进至绛州时,元朝守臣带着官印出城十里迎降……”
黄河岸边火光冲天,元军凿沉的战船在夜色里浮浮沉沉;绛州守臣捧着鎏金官印,额头抵着尘土不敢抬头。
“一路过霍州、代州,忻州守将甚至没敢开城门,首接从城上垂下降表;至雁门关,元军守将本想凭险顽抗,却被常遇春率精骑绕后奇袭,半日便破了关隘;出雁门关后,大军沿桑干河而下,克保安州、居庸关……”
朱槿合上书信,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沿途元军要么弃城而逃,要么献城投降,几乎没遇上像样的抵抗。′k?a·n?s?h`u/b`o_y,.,c~o-m·这势头,是天意要亡元啊。”
他转头看向蒋瓛,目光锐利如鹰:“通州内可有影卫的人?如今城内兵力如何?”
蒋瓛挺首脊背,声音压低了几分:“二爷放心,通州是大都最后屏障,影卫早己经安插了人手,有开客栈的掌柜,还有在城头当差的小兵。”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现在通州守将是五十八国公,手下有员猛将叫卜颜帖木儿,据说能开三石弓,悍勇得很。城内兵力约莫万人,多是蒙古骑兵和汉人签军,还有白河作为天然工事,涨水时能抵半个城防。”
“城防呢?”
“通州作为京杭大运河北端的枢纽,城防早就修得固若金汤,”蒋瓛比划着解释,“城墙高三丈,厚两丈,外层包着青砖,内层是夯土,箭射上去只会留个白印。西面城门都有瓮城,进去了就像落进瓮里的鳖。城墙上每隔五十步就有座戍楼,警铺里日夜有人值守,吊桥夜里准时拉起,还有水关控制着运河通道,想从水路偷袭根本不可能。”
朱槿望着远处通州城的轮廓,脑海中翻涌起历史记载中徐达拿下通州的经过,细节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彼时,徐达大军如汹涌潮水般抵达通州城外。通州,作为元大都的最后一道坚固屏障,其城防之森严,兵力之雄厚,让诸将都不免心生忌惮。然而,徐达却没有丝毫慌乱,他仔细勘察地形,冷静分析局势,深知强攻绝非良策,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苦战,损兵折将。
这时,麾下指挥郭英献上一计,令徐达眼前一亮。徐达当机立断,采纳了郭英之计。
第二日,天色未明,浓雾便如一层厚重的帷幕,将天地间一切都笼罩其中,几步之外,便难辨人影。郭英亲率三千精锐骑兵,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朝着通州城逼近。与此同时,徐达暗中派遣一千精兵,埋伏在城外要道两侧,人人屏住呼吸,只等敌军上钩。
城头上的元军哨兵,在浓雾中隐约察觉到城外有动静,赶忙敲响警钟。通州守将五十八国公听闻明军来袭,顿时暴跳如雷,即刻点齐麾下万余敢死之士,大开城门,如出笼猛兽般张两翼而出。~精?武?小¨税~旺? ?埂/薪+蕞¢全′这些敢死之士,皆是元军中的精锐,平日里受了重赏,此时个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