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瑶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她借着茅草屋缝隙透进的微光,看见姬晏正蜷缩在兽皮里,眉头紧锁,似乎睡得不甚安稳。她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夫君,该起了。"她的声音比晨露还轻。
姬晏猛地睁开眼,条件反射般抓住她的手腕,待看清是姜瑶才松开手。他揉了揉太阳穴,后脑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
"地笼..."他哑着嗓子说。
姜瑶已经将两个新编的地笼和几根草绳捆好,又往皮囊里装了些晒干的蚯蚓段。"都备齐了。"她递过一根顶端磨尖的木棍,"这个当手杖。"
姬晏接过木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两人同时缩手,木棍"啪"地掉在地上。
"我、我去装些水。"姜瑶慌忙转身,耳尖红得像初升的朝阳。
野塘在晨雾中泛着银光。姬晏选了处芦苇稀疏的浅滩,将地笼浸入水中。姜瑶蹲在岸边,看着他往笼口系上蚯蚓饵。
"要放这么深吗?"她帮着重心不稳的姬晏稳住身体。
"浅了会被水鸟叼走。"姬晏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傍晚来收,保准有货。"他说着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水里。
"夫君!"姜瑶惊叫着去拉他。`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姬晏从齐腰深的水里站起来,湿透的麻衣贴在身上,发梢还滴着水。他抹了把脸,突然大笑:"这下连洗澡都省了!"
姜瑶先是一愣,随即也笑出声来。笑声惊起几只水鸟,扑棱棱掠过水面。
日头渐高时,两人已走进山林。姬晏拄着木棍走在前面,不时拨开灌木丛查看。
"看这个。"他指着一株叶片呈锯齿状的植物,"这叫灰灰菜,焯过水就能吃。"说着掐下嫩尖塞进皮囊。
姬晏凑过来看,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是虫瘿。"他笑着摘下一颗捏碎,"里面是甜的,小时候我们当零嘴吃。"
午后阳光透过树冠斑驳洒下。姜瑶发现一片心形叶片的植物,兴奋地喊来姬晏。
"是野芋!"姬晏用木棍掘开泥土,挖出几个拳头大小的块茎,"这个要煮熟才能吃,不然喉咙会痒。"
姜瑶学着他的样子挖掘,忽然惊叫一声。她挖出的芋头足有两个拳头大,沾着新鲜泥土。
"夫君你看!"她举起芋头,脸上沾了道泥痕也不自知。
姬晏下意识伸手替她擦脸,指尖触到温软肌肤时才惊觉失礼。两人同时红了脸,各自低头继续挖土。
日头西斜时,他们回到野塘收地笼。_k!a!n`s,h_u+a?p.p?.¨n`e?t?姜瑶拉着草绳,感觉手里沉甸甸的。
"有货!"姬晏帮她一起拽。地笼出水时哗啦作响,五六条鱼在笼里扑腾,鳞片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这么多!"姜瑶惊喜地数着,"两条鲫鱼,三条...这是什么鱼?"
姬晏拎起一条银白色的小鱼:"是鲦鱼,煮汤最鲜。走吧,今天吃芋头炖鱼!”
暮色渐浓时,林间小径已看不清脚印。姜瑶提着沉甸甸的鱼篓,忽然听见枯枝断裂的脆响。
三个披着兽皮的少年从橡树后转出来,骨矛尖端还沾着泥。领头的精壮青年看到姬晏,下意识挺直了脊背:"首领..."
"阿岩?"姬晏认出了老猎户的儿子——这孩子左颊还留着去年围猎时的爪痕。少年们的皮囊空空荡荡,只有几根蔫黄的野菜。
最年幼的那个盯着鱼篓咽口水:"我们追了整天鹿群..."他赤着的脚掌磨出了血泡,"阿爹教的标记都不管用了。"
这三人的阿爹平时是部落里有名的猎户,射术精湛。但是跟着他那个死鬼老爹一起死了,这个年纪就要扛起这些。想到这里,姬晏心里有些愧疚。
"野塘东岸的芦苇荡。"姬晏突然开口,手指在泥地上划出弯曲的水线,"今早我看到鱼群在那里产卵。"他解下腰间备用渔网,"用这个,比骨矛好使。"
少年们眼睛亮起来。阿岩接过渔网,“这能行吗?”
"水草底下有暗流。"姬晏继续比划着,"把网压在这里,等鱼自己游进去。
阿岩接过渔网,手指灵活地翻看网眼:"这个东西这么神奇吗?"
"我独创的捕鱼工具。"姬晏嘴角微扬,"网坠用的是河边特有的青石,沉得快。"
三个少年轮流摸着渔网,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明天我带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