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歪！

枪声就是总攻的信号！

“兄弟们！杀——！”谭俊生猛地从高粱地里跃起，如同出笼的猛虎，手中的毛瑟C96朝着官道上混乱的人群就是“砰砰砰”一个点射！同时嘶声咆哮！

“杀毛子啊——！”

“报仇——！”

耿仲明、赵大山和埋伏在这边高粱地里的几十名黑狼军老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狂吼着冲了出来！他们一边冲锋，一边将早己拧开盖子的木柄手榴弹，用尽全力朝着俄军最密集的地方、朝着那些瘫痪的马车扔了过去！

“嗖——嗖——嗖——”

十几枚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划过短暂的弧线，砸进了混乱的俄军队伍中！

“手榴弹！隐蔽！”有俄国军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轰！轰！轰！轰！”

更加密集的爆炸声在官道上连环炸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弹片和碎石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肆虐！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压过了枪声和爆炸声！残肢断臂和血肉碎块在硝烟中飞溅！

“乌拉！为了沙皇！射击！”一个戴着军官大檐帽、满脸是血的俄国中尉（肩章显示是安德烈中尉）从一辆倾倒的马车后面探出身，挥舞着手里的纳甘M1895左轮手枪，试图组织起残存的士兵抵抗。

“哒哒哒哒——！”耿仲明手里的花机关（MP18冲锋枪，当时东北对德制冲锋枪的俗称）开火了！密集的弹雨泼水般扫向中尉藏身的马车和周围几个刚举起步枪的俄军士兵！木屑纷飞，血花西溅！几个俄兵惨叫着倒下。

“噗！”安德烈中尉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他闷哼一声，身体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踉跄几步，手里的左轮手枪差点脱手。他低头一看，肩章处一片血肉模糊，鲜血迅速染红了土黄色的军装。

“掩护中尉！撤退！快撤退！”一个军士长模样的老兵嘶吼着，扑到安德烈身边，用身体挡住可能射来的子弹，同时朝着混乱的士兵大喊，“往河里撤！快！”

残存的俄军士兵在军官和老兵的指挥下，终于从最初的混乱和巨大伤亡中勉强恢复了一丝组织。他们依托着翻倒的马车、同伴的尸体作为掩体，拼命地朝着冲上来的黑狼军开火还击！莫辛-纳甘步枪特有的清脆射击声变得密集起来。

“砰！”一个刚扔出手榴弹、正弯腰准备往前冲的黑狼军老兵（王老嘎），胸口猛地爆开一团血花！他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迅速扩大的血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喷出一口血沫，仰面栽倒在地，手里的步枪滑落出去。

“老嘎！”旁边的战士目眦欲裂。

“小心！”谭俊生眼疾手快，猛地扑倒旁边一个有些愣神的年轻战士（李栓柱）。一发子弹“嗖”地一声，擦着李栓柱的头皮飞过，打在他身后的高粱杆上，溅起一片碎屑。

“别他妈愣着！压上去！别给毛子喘气的机会！上刺刀！”谭俊生厉声吼道，自己率先从腰间抽出了那把沾满血污的攮子（匕首），卡在了毛瑟C96的枪口下方——他这枪没有刺刀座，只能用匕首充当。

“上刺刀！跟狗日的拼了！”赵大山咆哮着，咔嚓一声将长长的刺刀装在了自己的莫辛-纳甘枪口上，第一个挺着刺刀，如同疯虎般冲向距离最近的一辆翻倒的马车！孙二楞也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嚎叫着冲了上去！

惨烈的白刃战瞬间爆发！官道上，狭窄的空间里，刺刀见红，血肉横飞！

“杀！”赵大山挺着刺刀，一个突刺，锋利的刺刀带着风声，“噗嗤”一声捅进了一个刚从马车后探出身子、举枪瞄准的俄国兵肋下！那俄国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手里的步枪“咣当”落地。赵大山猛地拔出刺刀，带出一股滚烫的血箭，看也不看倒下的敌人，血红的眼睛立刻寻找下一个目标。

“啊！”孙二楞这边却遇到了硬茬子。一个体格异常魁梧的俄国军士长，挥舞着一把工兵铲，像头发狂的棕熊。孙二楞的突刺被他用铲子格开，反手一铲就朝着孙二楞的脑袋劈来！孙二楞急忙侧身闪避，锋利的铲刃带着风声擦过他的耳朵，削掉了一小块皮肉，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他脸上那道旧疤因为剧痛和愤怒而扭曲，显得更加狰狞。他怒吼一声，不退反进，用枪托狠狠砸向军士长的面门！军士长抬臂格挡，“咔嚓”一声脆响，枪托砸在小臂上，骨头恐怕断了！军士长痛吼一声，动作一滞。孙二楞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挺着刺刀狠狠捅进了对方的腹部！用力一搅！

“呃……”军士长眼珠凸出，嘴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