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牙沟’。”
“冰石头山沟?”
查理一边用力嚼着嘴里的干饼,一边含糊地重复,显然想象不出是什么地方。
是不是有点像大东北那种大兴安岭。
“霜牙沟?”艾尔玛也低声念了一遍,眼神里带着点好奇。
“对咯!”
乐重重一点头,
“就是狗熊住的那种地方!陡!山跟刀子劈出来似的,石头缝子里抠食,冷起来滴水成冰!老子从记事起,就得顶着风雪爬山,摔断腿也不稀奇!”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自豪。
“那你爹娘干啥的?种地?”
咕咕插嘴问道,一边把碗里最后一点饼糊吸溜进嘴。
“我爹?”
乐提到父亲,脸上的笑容真切温暖了许多,眼神似乎飘向了车厢外的雪景深处,
“是个猎人!真猎人!不是山下装模作样打野兔子的那种!”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像是抓着什么东西:
“使长枪!丈八长枪!纯钢打制的红缨枪!又沉又长!跟个旗杆似的!扛着它在雪窝子里钻,一钻进大山就十天半月不回家!专干猛兽!野猪那都算小点心!熊瞎子、冰霜狼、甚至听说过他年轻时候还撞上过一条残废了掉在那片的独眼雪线蛇,都是跟房子大的东西!”
“枪?这么长的?”
艾尔玛惊讶地微微张嘴,伸出手臂努力想比划乐说的长度,但显然差距很大。
“对!就这么长!”
乐肯定地点头,语气里满是崇敬,
“真家伙!比普通兵营里配发的步兵长枪还长一截!枪尖开了血槽,寒气逼人!我爹耍起来,嘿!”
他用力一拍大腿,眉飞色舞,
“在村里那片打谷场上练,枪身一抖,红缨子跟着哗啦啦地转!远看像团跳动的火焰!近看能吓死个人!枪头带起呜呜的风声!扎、刺、挑、拨!虎虎生风!气势能压倒一大片!”
乐模仿了个舞枪的动作,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力量感:
“就那么练!看得我们一群崽子眼睛都直了!都觉得他是整个霜牙沟……不!是整个风之国最厉害的大侠!”
“那后来呢?”
查理似乎也被这描述吸引住了,咽下嘴里的饼,追问道。完夲榊栈 唔错内容寒冷似乎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
“后来?”
乐的语气瞬间低沉下去,脸上的光彩也暗淡了许多,
“大侠?呵……大侠也得吃饭,也得养家糊口啊!”
他靠在窗框上,外面的强光照着他侧脸,看不清具体表情,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那年雪灾来得邪乎,大雪封山,封了快两个月。动物要么饿死,要么躲进了深山老林子最深、最危险的石头窝子里,根本找不到踪迹。”
乐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想那段艰难的岁月:
“村里能吃的都吃光了,草根树皮都扒拉干净了。我爹……”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实在没办法了。村里几十口子,饿得眼睛都绿了。他只能带着他那杆从不离身的红缨长枪,硬着头皮闯进了那片连老猎户都不敢进的……‘冻鬼峡’。”
“冻鬼峡?”艾尔玛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斗篷边角。
“那地方据说邪门得很!”咕咕在旁边补充了一句,脸色凝重。
“你去过?”查理瞥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哈哈哈。”咕咕尴尬一笑。
“那你说个屁老鸭子,别插嘴。”查理没好气地回道。
乐继续讲述:
“里面风雪刮在人身上跟刀子割似的,常年不化的大冰壳子悬在头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下来。更别说那些藏在冰窟窿里、饿疯了的猛兽了。”
“他去了几天,没回来。我娘当时身子骨已经很弱了。我天天跑到峡口边上等,从早等到黑,只有鬼哭一样的风声。”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车轮碾雪的“咯哧”声。
“第七天,”
乐的声音低了下去,
“村里几个胆子大的后生,咬咬牙结伴进去找……在背风的一处悬崖底下找到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
“冻鬼峡深处一个巨大的冰锥砸下来……就埋了半截身子在冰碴子里……一条腿被砸断了……失血……活生生冻僵了……”
乐沉默了。他看着窗外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