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和他有过这么亲昵的距离。~x!t¨x′x-s′.~c^o,m*
那小丫头竟然大喇喇贴近他的脚踝吹气。
这个角度看过去,几乎快要贴上去了。
丑陋的伤口和粗糙皲裂的皮肤,她都不嫌弃吗?
他的表情变换不定,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祁湛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抽回脚。
秦幼宁举着药膏不解看他:“哥哥你着什么急,还没擦完呢。”
低哑干涩的嗓音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可以了,我自己来吧。”
“不行,你自己吹不到。”
祁湛语气微微有些急:“你这小丫头连男女有防都不懂吗?”
明明初遇那次,他给他渡气,她都吵着耍赖要他负责。
口口声声说娘亲教她的。
可眼下替他涂药膏都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更让他难堪窘迫的是他的脚踝那处并不干净。
秦幼宁从那急促的语气里,分明听出了几分少年罕见的纯情。
如今的反派不过十二,在这个时代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她笑了下,故意懵懂地问:“哥哥,男女有别是什么?我是小孩我不懂,你可以解释给小幺听吗?”
祁湛轻轻抿唇,只能认栽:“你擦吧。*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正如她所说,她不过是个小孩。
他同一个小女孩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心安理得把她当作小妹妹就可以。
为了让祁湛少走一些路,秦幼宁和他约定,接下来每日未时在万花坊后不远处的一处柳树下见。
她觉得要是不监督好他涂药,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所以在他脚踝的肿胀消除前,她要天天跑来给他上药。
尽管祁湛没有答应她,但是秦幼宁渐渐发现。
这个少年只是口嫌体正首。
只要她够粘够够耐心够厚脸皮,不愁拿不下他!
第二日。
秦幼宁还是吃完午膳就出门了。
却没想到,祁湛竟比她到的还要早。
柳树下,少年静静站着。
他的手放在身后,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听到秦幼宁的声音,祁湛将身后的手拿出来。
“鸽子?”秦幼宁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白色的羽毛,“给我的吗?”
祁湛点头:“你昨日不是说要放鸽子吗?”
秦幼宁惊讶张大了嘴,片刻后笑出声。
救命,她怎么以前从未发现反派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怪她昨天没有同他解释清楚。′?齐`盛@*小?:*说D网1×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秦幼宁笑了一会,忽然收敛神思,板正小脸正色问:“不对,哥哥!你是怎么抓的?”
祁湛:“上树。”
果然!
秦幼宁撅起嘴,责备道:“哥哥,你的脚需要静养,按理说走路都应该减少,怎么还去爬树呢!”
“要是不听话好好养好伤,小幺以后就不理你了,知道吗?”
稚嫩的声音虽然凶凶的,却像是一只小奶猫,没有任何威慑力。
祁湛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
“那鸽子还放吗?抓都抓了。”
白色的鸽子非常应景地“咕咕咕”叫了一声。
秦幼宁从他手中小心翼翼拿过这只鸽子。
发现它毫发未伤,本以为他对动物不会有什么怜惜之情,这鸽子指不定就剩一口气了。
哪成想活泼得很,翅膀扑哧震颤。
秦幼宁看了眼祁湛,笑着说:“哥哥你知道吗,鸽子象征和平,放飞鸽子就是代表希望大梁这块土地不会有战争纷乱。”
她的语气很是平常,但是却在暗暗表达某种诉求。
祁湛自然不会把这句话听进去。
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似乎从昨晚开始,这层阴云就一首飘着。
虽然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是秦幼宁就是能感知到,他平静表象下的暗涌。
想到他昨天说因为一些事耽误了。
秦幼宁不禁好奇开口问:“哥哥你昨天干嘛去了?为什么总感觉你有些闷闷不乐的呢。”
祁湛面色一怔,微微意外。
他极善于伪装,那些真实的情绪早就藏匿于深处,却被这个小丫头窥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