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随即落在一处阁楼露台上,低下头看她。,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怀里的少女眼睛瞪得布满红血丝,泪水无声地漫过泛红的眼尾,睫毛因为身体的战栗而跟着轻颤。
“你若是乖乖听话不乱跑,这些不堪的场景本可以看不见的。顾家的戏台子己经搭好,本王只能帮他们演下去。”
“管相己经盯上了这块肉,秦雪婉今夜终究难逃一劫,比起顾家带来的人,在鬼车手中她还能少受些苦。”
祁湛捧起她的脸,用冰凉的唇,一点一点,认真替她吻去脸庞的泪滴。
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秦幼宁铆足了劲,从牙关中硬挤出了几丝气音。
听不真切,却己经被祁湛猜到了内容。
他解开了秦幼宁身上的哑穴。
“来,大声说给本王听。”他唇瓣勾起,上面闪烁着莹光,是刚沾到的她的眼泪。
“我恨你!祁湛,我恨你一辈子!”秦幼宁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怒吼出来,眼底被怒意侵蚀,仿佛有火焰在眼底燃烧,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咬,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很好,恨何尝不是一种羁绊呢?”他的眼底冰冷一片,“本王从不舍得自己恨的人立刻去死,要慢慢折磨才有意思,最好是让对方站上云端看到曙光,可偏偏下一秒堕入深渊,听起来很有趣是不是?”
“一点都不有趣!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江湖人只讲快意恩仇!只有你这样的变态才喜欢温水煮青蛙!很好玩吗祁湛,我问你,很好玩吗?!镇国公府到底哪里亏欠了你,你倒是说啊!”秦幼宁吼到最后嗓音近乎撕裂破音,原本明灿灿的眸子猩红如染血的琉璃。.萝?拉-小¨说/ -首/发^
祁湛垂眸看她半晌,像是为了安抚少女的失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嘴里却说的是:“好玩啊。”
下一瞬,寒光从秦幼宁袖中乍现,那根簪子原本在救姐姐的时候,便一首握在手中。
可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簪子还未触及到祁湛的一片衣角,便被他反手攥住,他仅用一眼便精准预判了她的招式,甚至连身形都不曾晃动。
牢牢攥在手心的簪子被祁湛一点点抽出,他慢条斯理地将簪子重新插进她的发髻,“这就是你所谓的快意恩仇么?确实干脆利落,非但报不了仇,还会死得更快。”
祁湛仔细替她戴好簪子后,又捋顺了上面垂下的流珠。
“玄临就教了你这点本事?近身时,用这样的招式就是自寻死路。”
甚至在这种时候,祁湛还能从容淡定地调侃她的本事。¨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极大的挫败感,击垮了秦幼宁。
她面对的疯批太强大了,她杀不了他,也无法救这个世界的家人。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本小说,这些无非是纸片人,但是秦幼宁仍不可抑制地痛哭起来,无力地蹲下身,抱着双膝,把脸埋在臂弯里,哭得就和在医院拿到确诊单的那天一样。
“爸爸,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给我选错了书!这本书一点都不好玩,我再也不想穿书了!”
秦幼宁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眼泪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一股脑地夺眶而出,又被她尽数擦到了袖子上。
水蓝色的轻纱袖子被晕出了一滩水渍。
祁湛深邃的眸子沉了又沉,原本替她捋顺的流珠因为哭泣抽噎的脑袋又缠绕在一起,像他此刻混作一团乱麻的心绪。
理不顺,抚不平。
他善于攻心,也习惯了玩弄权谋于股掌间。
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借顾家的局,用秦雪婉的清白,来惩戒他不听话的猫。
总归秦雪婉今夜本就难逃一劫。
他知道秦幼宁必然会恨他,可没想到她会哭成这般模样。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和幼时的她一样。
祁湛的指尖微微蜷动了一下,多年积攒下来的城府与手段在此刻竟没有一丝用武之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蹲下身子。
“幺幺,我该拿你怎么办。”无奈又宠溺的语调,轻声哄她,仿佛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你从第一眼就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可你却三番两次来招惹我,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你曾说只要我做个好人长大后就嫁给我,可是我做不到,权势地位,荣华富贵,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整个大梁我都可以给你亲手奉上。”
“可是,我注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