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竹叶刺绣被灰尘染成了土色,原本鲜亮洁净的帕子顷刻间变得脏污不堪。-m¢a-n′k?a.n?s?h-u^.`c/o,m′
即便如此,明华长公主也没敢出声阻止,只是不断起伏的胸口彰显着她此时情绪的失控。
祁湛对她从来都是不屑的,但是像今日这般的羞辱还是第一次,尤其还当着傅景逸的面。
傅景逸装模作样开口帮她讲话:“摄政王殿下,这毕竟也是皇妹的一片心意,用来擦靴子,未免有些糟蹋了。手帕乃女子贴身之物,女子送男子手帕,有托付终身之意,也隐含了的相思之情,难道摄政王殿下未能瞧得出来?我这粗人倒是瞧出来了。”
傅景逸展开折扇轻扇了几下,淡笑两声。
明华长公主气得瞋目切齿,她分明能看到傅景逸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讥笑和故作怜悯。
她一脚把红烟踹翻在地,从她手中夺过手帕,望向祁湛的眼神委屈又酸涩,晶莹的泪珠呼之欲出:“摄政王殿下殿下,你为何......”
刚刚傅景逸的那番话,祁湛也是听在耳朵里的,他怎能不知她的用情至深。
可祁湛却凉薄开口打断她:“本王以为明华长公主贵为皇太后的掌上明珠,不该行此龌龊勾引之举,若本王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可如今新婚没几日,王妃在摄政王殿下府好端端做当家正妻,明华长公主这般上赶着,莫不是想博个小妾当?那待本王回去问王妃一声,同不同意你进门。”
傅景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折扇挡脸。&??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虽说祁湛和他于朝堂之上水火不容,但不得不说,此刻他竟升出几分快意来。
此言一出,明华长公主泪水顷刻间决堤,“摄政王殿下,我堂堂一国长公主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
祁湛低头笑得有些残忍:“怎么办呢,本王觉得你除了长公主的头衔,一无是处,令本王......”
他转向他,缓缓吐出二字:“作呕。”
恍若一道惊雷劈在身上,明华长公主踉跄了几步,几乎站不稳。
宫女们看她站不稳,纷纷伸手去扶:“长公主小心!”
“滚!都滚!!!”明华长公主挥开众人,声嘶力竭:“祁湛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对我俯首称臣!”
她红着眼转身跑开,只觉得在这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屈辱。
看着明华长公主哭泣跑远的身影,傅景逸感慨笑着摇头:“摄政王殿下这般不懂怜香惜玉,也不知家中王妃是否也如同长公主一样的境地?”
祁湛瞥了他一眼:“滕王,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说着,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封密信,“滕王应当关心的是你手下的人做事是否滴水不漏,否则被人抓到把柄,可就不好了。”
傅景逸的表情凝固一瞬。
那是,他和北疆突厥皇族秘密来往的信件!
他原以为今日祁湛邀他来此,是为他黔州暗买兵马私囤火药之事。
据线人来报,祁湛去了一趟黔州后,他问胡人辗转买来的二十石火药硝石一夜间不翼而飞,黔州营地的几名将领也都人首分离。~s,h!u·b`x!s`.?c.o-m?
原以为这是摄政王给他的一次下马威,却不料还有更大的示威等着他。
祁湛欣赏着滕王脸上难以遮掩的慌乱,慢条斯理地走近他:“身为先皇的三皇子,如今大梁的滕王,却暗中和突厥族勾结,欲犯我朝,说出去谁会信?只可惜啊,这信件中白纸黑字可都是滕王你的真迹。”
傅景逸手中的折扇“唰”地合拢,眼睛死死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勾结突厥族是他不得己为之,若非他没有兵力夺下帝位,断不会借异族之手。
他暗中养兵马屯军火,只为等将来有朝一日和突厥族合谋里应外合,助他坐上皇位,事成之后他答应给突厥可汗分去三州。
祁湛低低笑了出来,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听得傅景逸心惊胆战。
“慌什么?本王比你更期待突厥族尽快兵临城下,此番壮阔场景,想想都令人心潮澎湃。若是秦家军尽数被虏,落到突厥族手中定是生不如死吧?滕王,你说呢?”密信在他的指间瞬间化作齑粉。
本可以作为证据的密信被祁湛毁于一旦。
他疯了?竟盼着秦家军全军覆没?
傅景逸不知如何作声,难道摄政王不是为了兵权才娶的秦远时女儿?
他心中惴惴,此战要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