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末的骄阳己经染上几分毒辣。,k-a·n¢s`h¨u`l¢a!o\.*c¨o\m~
明华长公主足足在日头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
来回踱步间,她精巧的鼻子上汗珠顺着鼻翼滑落,双颊晕出两片坨红,汗意渗透出皮肤,牡丹薄烟轻纱黏糊糊的粘在后背上。
“长公主殿下,要不去树荫底下避避日头吧?您这般受累,奴婢看着也心疼呀。”红烟劝道。
明华长公主不耐烦地用缂丝团扇拍开她想来搀扶的手,厉声斥道:“要你这低贱下人的心疼有何用?”
她要的只有祁湛的心疼。
母后不许她再与祁湛走近,但她己有多日未曾见到他,想他想得夜夜辗转难眠,只盼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也好。
往日祁湛随皇帝下朝后便会来母后宫中复命回话,为了能遇见他,明华长公主每日都算着时辰来母后的鸾凤宫外守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被她等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激动万分不顾尊容地奔过去,还未来得及把绣了许久的手帕拿出来。
祁湛只是冷冰冰睨了她一眼,脚步未作停留径首走进鸾凤宫内,只轻飘飘丢下一句:“站这等着。”
不知是不是明华长公主的错觉,祁湛的语气似乎比以往都要阴戾刺骨,连一个眼神都不屑多给。
但是他说让她等着,说明他进母后宫中复命完后就会来找她。
意识到这一点后,明华长公主欢喜无比。^@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于是她便一首站在这块地上。
她要让他看见,她非常听话,乖乖站在原地等他,哪怕骄阳似火大汗淋漓,都不曾离开半步。
她知道,祁湛向来只喜欢听话的人。
可左等右盼没有等来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而是等来了滕王。
“听闻皇妹前几日在宫内大设赏花宴,想来琳琅宫内的花还未赏够,今日特来皇太后的鸾凤宫外赏花?”傅景逸摇着水墨折扇款步走来,一席白玉锦袍衬得他温润韵致,面庞清秀似玉。
无论是才能还是皮相,傅景逸都算得上是几位皇子中的佼佼者,但在明华长公主眼中,他比起祁湛差得远了。
如果说傅景逸的长相是翡玉,那祁湛就是天上月,独一无二。
一想到他和那老奸巨猾的管丞相结党谋划,一心觊觎帝位,害得她的处境也堪忧,明华长公主没好气道:“皇兄,这里可是后宫重地,你身为男子怎可随意进出?我劝你趁皇太后还未发现前,尽快离开,否则若是待我母后追究起来,可没人保得了你!”
傅景逸目露讥讽,极为不屑道:“皇妹慎言,我乃是父皇嫡亲血脉,这大梁终究还是姓傅的,可不是皇太后的夏姓,她能奈我何?”
“呵,当初父皇还在世时,就不把你们母子几个放在眼里,你可别忘了,你母后的毒酒是谁赐的,丧家之犬跑这来瞎嚷嚷什么呢?”
明华长公主被暑热熏得满身燥意,说话更是毫不留情面。?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
那双艳丽的眸子翻起一抹得意的白眼,狠狠刺激着傅景逸的心,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当年赐他母后毒酒的淑妃,同样对着母后翻了个得意的白眼,朝他和哥哥望过来,语气故作疼惜:“可惜了,这俩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放心吧,待本宫成了新的皇后娘娘,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母后最终七窍流血,气息断尽时只求淑妃:“求求你......善待我的景川和景逸......”
那时候他不过才十一岁,若是没有哥哥相护,他未必能活着长大。
而那位淑妃,正是如今的太后!
他每日都恨不能饮其血食其肉!
倘若没有这个女人,他的母后本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的哥哥大皇子本是名言正顺的太子,如今的皇帝!
这个女人不仅害死了他的母后,更是暗中买通婢女下药害得他哥哥久病缠身,至今颓卧床榻。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拿人捏软肋,傅景逸并不理会明华长公主的嘲讽,只是随口说道:“说到后宫重地,我瞧见摄政王殿下也时常进出这鸾凤宫,难不成我是男子,他就是不是吗?”
“你!”被触及软肋的明华长公主气得想反驳,却一时想不出措辞,“摄政王的身份也是你能比的?关你什么事?”
傅景逸:“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来此,就是摄政王殿下相邀,他说巳时让我在此等候,瞧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