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反而像滚烫的沥青般铺开,将所到之处的一切都点燃!被点燃的战士在火海中翻滚、哀嚎,如同炼狱中挣扎的鬼魂!皮肉烧焦的恶臭、油脂燃烧的刺鼻气味、绝望的惨叫,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交响曲!
“河神发怒了!河神降罚了!” 一些未被波及的苍狼战士彻底崩溃了,他们惊恐地望着冰面上翻滚的绿色火海和同伴烧成焦炭的惨状,丢下武器,发出绝望的哭喊,转身就向后逃窜!冲锋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哨塔之上,石墨面无表情,如同俯瞰炼狱的死神。^7^6′k·a.n·s^h_u_.¢c_o?m¢寒风卷起他额前散落的黑发,露出那双冰封万年的眼眸。他缓缓抬起那只裹着药膏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挥下!
“弩!”
早已在墙垛后准备就绪的连弩手们,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和一丝对眼前惨景的惊悸。他们扣动扳机!
“嘶——嘣!嘶——嘣!嘶——嘣…!”
连弩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嘶鸣再次响起!这一次,射出的不是致命的铁矢,而是特制的、更小一号的、同样灌满黑火油、引线经过特殊处理的陶罐!
这些陶罐被强劲的弩机射出,如同燃烧的流星,划过一道更高的弧线,精准地砸落在冰河对岸,苍狼战士溃逃的路径上,以及更远处聚集的后援队伍之中!
轰!轰!轰…!
更加密集的爆炸声在对岸炸响!幽绿色的火焰之花在苍狼的阵营中遍地绽放!粘稠的火油溅射到帐篷、辎重、甚至慌乱的人群身上!火借风势,迅速连成一片!冰河对岸,瞬间化作一片翻腾着绿焰的死亡之海!惨叫声、哭喊声、爆燃声,交织成末日般的乐章!
硝烟,混合着皮肉焦糊和油脂燃烧的恶臭,如同厚重的、污浊的幕布,缓缓笼罩了整条冰河,遮蔽了天空惨淡的光线。冰面上,先前燃烧的绿焰渐渐熄灭,留下一片片焦黑的、如同巨大伤疤般的粘稠油污,以及一具具姿态扭曲、焦黑碳化、散发着刺鼻恶臭的尸体。有些尸体还保持着挣扎爬行的姿势,被永远冻结在黑色的油污里。
阿狸不知何时来到了石墨身边。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和视觉的强烈冲击。她颤抖着手指,从随身的小皮囊里挖出更多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敷在石墨那只因近距离指挥投掷、被飞溅火星再次灼伤的手背上。药膏清凉,却压不住石墨手背皮肤下滚烫的温度和那股深入骨髓的硝烟气息。
“火油…那配方…” 阿狸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试图用这冰冷的现实冲淡眼前的炼狱景象。
“桐油七成,硫磺两成,硝粉一成。¨完. , ¢榊,颤. ,唔¨错/内.容′”石墨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地报出数字,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器具配方。他的目光,如同盘旋在尸堆上空的秃鹫,锐利地穿透渐渐沉降的硝烟,死死盯住冰河对岸。
阿狸敷药的手指猛地一颤!
只见对岸幸存的苍狼战士,并未因这惨烈的失败而彻底溃散。在几个萨满模样、头戴狰狞骨冠的老者指挥下,他们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和一种病态的疯狂,正用骨刀和石斧,发疯般地劈砍着冰面上那些尚未烧成灰烬的同伴焦尸!
他们不是在收敛尸体!
他们在切割!切割那些焦黑碳化、肢体不全的残骸!砍下焦糊的头颅,剁下烧成枯爪的手臂,剖开焦黑的胸膛掏出里面半熟的内脏!鲜血混合着黑色的油污和融化的雪水,在冰面上肆意横流,形成一滩滩污秽的泥沼。这些血淋淋、冒着热气、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残肢断臂和内脏器官,被他们用近乎癫狂的虔诚,堆叠起来,在岸边一处稍高的冰台上,垒成了一座不断增高、令人毛骨悚然的祭品小山!
那是献祭!用最惨烈的死亡和同伴的残躯,向他们所信奉的、嗜血的神灵祈求力量,祈求复仇!
浓烈的血腥气和焦臭味,混杂着硝烟,被寒风裹挟着,狠狠拍打在石墙上,也拍打在阿狸和石墨的脸上。
石墨猛地反手,那只裹着药膏、依旧滚烫的手掌,如同冰冷的铁钳,狠狠扣住了阿狸正在为他敷药、此刻却因目睹对岸惨状而剧烈颤抖的指尖!
他的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阿狸的指骨!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近距离地、死死地盯住阿狸苍白的脸和那双充满了惊骇、恐惧、甚至一丝悲悯的眼眸。
寒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额角一道新添的、被火星燎过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