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穿透目标后,余势未消,“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坚硬的胡桃木吧台边缘!直没入柄,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入木足有三寸深!仿佛那不是木筷,而是精钢打造的弩箭!
整个酒吧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爵士乐还在播放,但所有客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惊恐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那四个大汉僵立了几秒,才像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知觉,只剩下身体无意识地抽搐。楚狂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又挂回了那副醉醺醺、混不吝的表情。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四人,一把从惊魂未定的王小石手里“夺”过保温袋,动作粗鲁地拉开拉链,看也不看就将里面几个装着温热汤剂的密封小药包胡乱塞进自己皮夹克的内兜,顺手将那张从杰森口袋里顺出来的、折成小方块的泛黄旧图纸,飞快地塞进了保温袋底部原本放置药包的空隙里。“妈的…苦药…真他妈晦气…”他嘴里骂骂咧咧,将保温袋胡乱塞回王小石怀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王小石一个趔趄,“小子…送你的…醒醒酒…滚吧…别妨碍老子…喝酒…”王小石只觉得手里一沉,瞬间明白了。他压下心头的震撼,迅速拉好保温袋拉链,将袋子紧紧抱在怀里,对着楚狂歌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稳,迅速消失在酒吧门口迷离的夜色中。楚狂歌这才像是耗尽了力气,重新重重地趴回吧台,脸埋在臂弯里,发出响亮的鼾声。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现的雷霆手段,只是所有人的幻觉。只有那根深深嵌入吧台边缘三寸的乌木筷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兀自散发着令人心胆俱寒的余威。旁边,安保部长杰森·霍普金斯早已烂醉如泥,人事不省,对刚刚发生在眼皮底下的惊变毫无所觉。楚狂歌的鼾声里,隐隐约约,似乎哼着一句荒腔走板的古老唱词:“…大江东去浪千叠…驾着这小舟一叶…又…又不是…关张…无…无业…”(注:改编自关汉卿《单刀会》曲词)狂歌当饮,图已离巢。风暴,在无声中酝酿,只待雷霆万钧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