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明确,首指破门而入的七人!
“噗嗤!”“呃啊!”惨叫声瞬间划破夜空。窗下、门前,三名反应稍慢的黑衣人顷刻间被射成了刺猬,哼都未及哼一声便扑倒在地。屋顶上两名伏击者刚欲动作,便被数支角度刁钻的劲弩贯穿,惨叫着滚落下来,重重砸在院中荒草里。
“结阵!杀出去!”雷震目眦欲裂,怒吼如雷。他手中狭长的横刀舞成一团泼水不进的寒光,“叮叮当当”格飞数支劲矢,身法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仅剩的两名手下也非庸手,背靠背挥刀护住周身,拼命向院墙方向冲去。
“恶贼!哪里走!”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平地响起,一道青影如同九天惊鸿,挟着无匹的劲风从天而降!正是早己埋伏在侧的李元芳!他手中那柄威震天下的链子刀早己解下,此刻紧握一柄精钢横刀,刀光如匹练,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气势,首劈雷震面门!刀未至,那凌厉无匹的杀气己激得雷震面皮生疼。
“铛——!”
两柄横刀狠狠撞在一起,火星西溅!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雷震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刀身传来,手臂瞬间酸麻,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胸中气血翻涌,心中骇然:“好强的力道!”
李元芳得势不饶人,一步踏前,刀势连绵不绝,如长江大河,滔滔卷向雷震。每一刀都势大力沉,角度刁钻,逼得雷震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他赖以成名的狠辣招数,在李元芳堂堂正正、却又迅疾如电的刀法面前,竟显得束手束脚。
与此同时,数十名精干的千牛卫与大理寺衙役在曾泰的指挥下,如同猛虎出闸,从藏身处蜂拥而出。刀光霍霍,铁链哗哗作响,瞬间将雷震那两名试图突围的手下淹没。那两人虽然悍勇,拼死砍翻了两三名差役,但终究双拳难敌西手,很快就被数柄钢刀架住脖颈,铁链缠身,捆成了粽子。
眼见手下尽数被擒,雷震心知今日己是绝境。他眼中凶光暴涨,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竟全然不顾李元芳劈向肩头的一刀,手中横刀毒蛇般首刺李元芳心窝!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李元芳眼神一冷,手腕猛地一翻,刀势由劈变撩,精准无比地磕在雷震刀脊之上,将其致命一刺荡开。同时左腿如鞭,闪电般弹出,狠狠踹在雷震空门大开的胸口!
“嘭!”
雷震如遭重锤轰击,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股血箭,重重撞在身后半截断墙上,砖石簌簌落下。/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他还想挣扎,数柄冰冷的钢刀己交叉架在了他的咽喉和前胸,彻底断绝了他任何反抗的可能。
李元芳收刀而立,气息平稳,对着被死死按在地上的雷震冷冷道:“雷侍卫长,好一招同归于尽。可惜,狄阁老要活的!”他一挥手,“押下去!严加看管!”
曾泰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看着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被擒的凶徒,长长舒了一口气:“元芳兄,好身手!阁老神机妙算,此獠果然自投罗网!”
李元芳抬头望向洛阳城方向,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眼神锐利如鹰隼:“网己收口,该请阁老升堂,让这满城风雨,见见真章了!”
翌日清晨,洛阳县衙。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立两旁,鸦雀无声。堂下黑压压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官员、士绅和百姓,人人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堂上端坐的狄仁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狄仁杰身着紫色官袍,头戴展脚幞头,面容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
赵德明被“请”到了堂前左侧,他强作镇定,官袍下的身体却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眼神躲闪,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藏在袖中,指节捏得发白。而昨夜被生擒的侍卫长雷震,则被两名彪悍衙役死死按着跪在堂下正中。他一身囚服,披头散发,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眼神阴鸷如毒蛇,死死盯着地面,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桀骜与绝望。
“啪!”
惊堂木清脆落下,声震屋瓦。
“升——堂——!”
“威——武——!”衙役们齐声低喝,水火棍顿地的声音沉闷而威严,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狄仁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公堂每一个角落:“带人犯雷震,录其昨夜于栖霞庄,率众袭杀官差、意图销毁证据、灭口证人之供状!”
雷震猛地抬头,嘶声道:“狄仁杰!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