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扶风谷离开的时候,时间已接近黄昏。\x~x`s-c~m¢s/.?c·o¨m?
祝玉娆最终还是睡着了,一直睡到正午,才缓缓苏醒。
周姨娘被救上来,她倒是命大,性命无虞,只是被烫伤了皮肤,吸入了些烟尘昏迷了过去。
没多久,温杞雀便也醒了。
那古树眼看着还要再烧一段时间,古树下的混乱不堪,到底又被草木灰尘遮掩了下去。
哪怕知道侯府的小姐尸体在下面,也没有人敢下去去寻找。
毕竟他们为了救周姨娘上来,都烫伤了不少人。
温杞雀做主,不再耽误,要回城中。
只不过,温杞雀依旧不想放过祝玉娆,因而祝玉娆的马车,是最后了离开扶风谷的。
“云霆的牌位还要她送回去,让她做完了仪式,再回程。”
温杞雀吩咐完了,生怕她的儿子坏了好事,提前就要把傅云衍支开。
傅云衍自然是不听的,他更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恶毒又可怖的母亲,便拒绝了府中的马车,拉着藩山和醒过来的诺青三个人另外坐了一辆车。
就在扶风谷外等着祝玉娆。
三个人就没有一个康健的,藩山倒是还好,受伤的时间早些,也稍微恢复了点。
“阿衍,你确定就咱们三个吗?”
不是藩山不信任傅云衍的武功,可现在这个情况……
连诺青都浑身包扎着,这孩子更惨,直接被石块砸中,骨头都开裂了。
温杞雀故意把所有人都带走,明显还是对祝玉娆抱有杀意,想在半路做些事情。
傅云衍却道,“我和诺青,足够了。”
“母亲没有那么多可用之人。”
藩山顿了顿,看着傅云衍,眼中都是复杂的情绪,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好友无法面对他的母亲。
所以,哪怕默默自己抵抗,也没有和他的母亲撕破脸。
真正去聊一聊。
可是……
“阿衍,你早晚会面对这一切。”
傅云衍淡淡回道,“待母亲知晓,她对玉娆的一切伤害,都只是会施展我身上时,便明白,玉娆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会……收手的。”
藩山默默收了下自己的腿,“在侯夫人的眼里,我死不死可一点都不影响什么的。”
你小子要自虐,你别带上我啊!
傅云衍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不是你要跟着我的吗?”
藩山嘴角扯了扯,无力感令他抬手捂住眼睛。
“那是因为我不跟着你,怕是也得死……”
“算了,我觉得不是祝玉娆和你八字不合,是我和你八字不合!”
他嘟囔着,远处响起马蹄声,握着缰绳的诺青轻声道,“世子,少夫人来了。”
傅云衍撩开车帘,看到了由远及近的马车。
“玉娆。`h/u~l¨i*a!n^b!o′o-k?.^c+o_m-”
马车内的祝玉娆正擦着她刚刚三叩九拜之后“求”来的傅云霆的牌位,车内正点着属于傅云霆的长明灯,在樊笼里装着,倒是安稳。
她听到声音,抬眼向外看去,烟儿已经帮她拉起来了帘子,二人正好对视。
祝玉娆对他点头,“世子。”
傅云衍嘴唇动了动,他不愿意听祝玉娆这么喊他,当然!他更不想听小叔。
他想听祝玉娆喊自己阿衍。
“玉娆,不必担忧,有我在。”
他声音温柔,“我会保护好你的。”
祝玉娆看着他,“世子这么说,看起来今日,我们会遇到些不速之客了……”
傅云衍顿了顿,眼中到底有些痛苦,“或许不需要多久,就不会再有了。”
祝玉娆只是深深看着他,而后笑了笑,“或许吧。”
帘子落下,傅云衍的视线却怎么都移不开。
祝玉娆的马车在前,他们在后,中间傅云衍觉得在马车内视野受限,便到了诺青的身边,坐在了马车外面。
藩山无奈,也只能自己一个独享整个车厢。
要是有胆子,你倒是去人家的马车上……
但这句话藩山还是没说出口,他看出来了祝玉娆的疏离,哪怕和祝玉娆只见了几面,他也看得出来祝玉娆是个极聪明的人。
她怕是早就知道傅云衍对她的心思。
只是这些时日,许多事情的发展都由不得祝玉娆考虑和拒绝。
毕竟她一直都在承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