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低垂着眼睑,仿佛那句“自由”是对别人说的。
格林德沃似乎并不意外。他摇摇头,没有再多说,迈开更大的步伐,拐进了一条狭窄、僻静的后巷。“文达,”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直视着她,“为什么不离开呢?过去的一切……都已结束。彻底结束了。”他摊开手,“你可以有新的开始,全新的。”罗齐尔女士抬起了头。巷子里的光线相对柔和,让她因长期缺少光照而异常苍白的脸看起来不再那么刺眼。她看着格林德沃,看着这个让她付出了青春、自由乃至一切的人。她缓缓摇了摇头,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开:“它从未改变。(let'ssay,deeplyitted.)”小巷里只有远处隐约的城市喧嚣。格林德沃沉默着。良久,一声极轻极长的叹息从他口中溢出。随后,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尽数敛去。他看向一旁的斯内普,伸出手臂。斯内普心领神会,向前走了几步。“那么,”格林德沃同时抓住了两人的手臂,“我们一起走吧。”……当飞机终于降落在伦敦时,斯内普立刻从怀中取出那枚霍格沃茨信物徽章。他将其握在手心,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去感受。徽章变成了一个微型的罗盘,清晰地为他指明了创始人之舟的方位。它正在苏格兰高地的某片山脉上空缓慢移动。“准备好了?”斯内普低声问道。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文达女士则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斯内普同时抓住了格林德沃和文达女士的手腕。这一次幻影移形的落点不再是城市,而是覆盖着青苔与灌木的山岩。他们站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半山腰,脚下是陡峭的斜坡。细雨已经停了,微风轻轻地穿过山谷,但天空依旧阴沉,灰色云层贴着远处连绵的山脉。斯内普抬头望向厚厚的云层上方,目标就在那云层之上的某处。他立刻从包里掏出“光轮1001”。然而,他的手顿住了。尴尬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我就带了一把扫帚……”“收好它吧。”格林德沃用一种看小孩子玩具般的眼神瞥了一眼那把价值不菲的扫帚。他平静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头顶那片厚重的云层。“就在这上面?”他问。“是的。”斯内普收好飞天扫帚,心中浮现出一个可能的猜测。格林德沃得到了确认,没有再废话。他向前一步,迅速抓住他的上臂,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再次握住了罗齐尔女士的手腕。“抓紧。”斯内普未能做出任何防御性的准备,一股巨大而蛮横的拉力猛地攫住了他,就像是被一头高速冲刺的夜骐或者匈牙利树蜂硬生生拖拽着撞向虚空。“我——!”他的惊呼被灌入口鼻的烈风堵了回去,视线在巨大的加速度下变得模糊,耳朵里全是气流的嘶鸣。-g/g~d\b?o,o?k¨.!c!o*m\斯内普感觉自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格林德沃拎着,在空气中剧烈摇摆。手忙脚乱之中,他终于成功在身前撑起一个球形护罩,虽然无法完全隔绝那巨大的拉力,但至少挡住了灌入口鼻的狂风,让他能够顺利呼吸和视物。他转动脑袋,向身侧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口吐芬芳,这老混蛋显然是故意的。但考虑到此刻在万米高空被“挟持”着的状况,他明智地把咒骂咽回肚子里。格林德沃在他旁边,一手如同拎小鸡般抓着他,另一手则牵着罗齐尔女士。然而,与斯内普的狼狈不同的是,格林德沃本人正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在风中“飞行”,他的斗篷在身后猎猎作响,深棕色的短发纹丝不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地直视前方,仿佛只是在自家花园里散步。罗齐尔女士的姿态同样从容,狂风也绕开了她,灰白干枯的头发只是轻轻飘动。她微微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种安详的平静,仿佛被一片无形的力场温柔地托举着。不知飞行了多久,前方厚重压抑的、仿佛无边无际的灰色云层,如同被一只巨手轻轻拨散,视野豁然开朗。在刺目的光芒与残余的云絮缭绕之中,一艘巨大的橡木色帆船的剪影,出现在云端之上。然而,当斯内普的视线聚焦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猛地一沉。创始人之舟的情况显然不妙。它正缓慢地飘动着,船身上赫然散布着多处触目惊心的破损和焦黑。原本鼓胀、闪烁着魔法光辉的船帆,此刻也显得萎靡不振,其中一面主帆上甚至破开了一个豁口,边缘焦黑卷曲。一团烟尘正从甲板上升起,扭曲着向上飘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