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起钥匙,目光落在上面那熟悉的缠枝莲纹上:"这钥匙…"
"鬼鹫贴身暗藏,应是开启秘藏之处。"
"柳兄弟,"赖尚荣抬眼,"这件事交给你,你继续查,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明白!"
柳湘莲说完,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
赖尚荣靠回椅背,指间把玩着那枚青铜钥匙,正凝神推敲,书房门又被轻轻叩响。
邢岫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走了进来。
"夫君,夜深了,用些宵夜吧。"
赖尚荣顺势握住她的柔荑荑,将她拉入怀中坐下。
邢岫烟温顺地依偎着他,看着他手中的钥匙,轻声问:"可是…有眉目了?"
赖尚荣只是点点头,没有细说。
邢岫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锦堂姑娘…方才又去了厨房,说是给夫君炖安神汤。妾身瞧她走路姿势有些别扭,脸上…似乎又添了新伤。"
赖尚荣目光一冷:"脸上?"
邢岫烟点头:"看着像是…刚挨了打。"
赖尚荣捏着钥匙的手指微微一顿。
锦堂是太上皇的人,谁敢在赖府动她?
除非…是宫里的主子恼怒她办事不力,派人来教训了!
看来戴权那老阉狗,是铁了心要插手!
他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知道了,随她去。她愿意炖汤就让她炖,你只需记住,她送来的任何东西,都不准近我的身。"
"妾身明白。"
就在这时,虚掩的窗外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裙裾拂过草叶的窸窣声。
赖尚荣眼神陡然一厉!
邢岫烟也听到了,惊讶地转头看向窗棂。
赖尚荣几步抢到窗边,"唰"地拉开雕花木窗!
窗外回廊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慌慌张张地转身欲逃,手中捧着的红木托盘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晃晃荡荡,差点泼洒出来。
正是锦堂!
她显然没料到赖尚荣会突然开窗,吓得浑身一颤,托盘脱手而落!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奴…奴婢该死!惊扰了大人!"她声音带着哭腔,头深深埋下去,露出的后颈线条绷得死紧。
赖尚荣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邢岫烟也走了过来,站在赖尚荣身侧,看着跪地的锦堂,眉头微蹙。
半晌,赖尚荣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让锦堂抖得更厉害。
"这安神汤,炖得倒是用心。"
锦堂猛地抬头,脸上泪痕交错,眼中满是惊惶和一丝被看穿的绝望:"大…大人…奴婢只是…"
赖尚荣打断她,将手中的托盘连同那碗滚烫的药,一起递到锦堂面前。
"既是特意为本官炖的,那就别浪费了。"
他盯着锦堂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道:
"你,把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