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还能找到人——暂停海蛇旧案一切行动。海川市内务部首接接手林法医的安全屋安置及后续……保护工作。”
“保护”两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封重量,如同无形的锁链,套上了林晚被护具禁锢的脖颈。
主任医生还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慕玄枭那道侧目的寒光,所有话语都冻在喉头。他下意识地点头:“好…好的。我去安排。”带着护士匆匆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沉默再次弥漫,但这一次,沉默带着锐利的棱角。
海川市的夜幕像一个巨大的伤口。雨停了,留下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霓虹灯五颜六色、冰冷油腻的光斑。繁华街道之外,横街窄巷如同城市光鲜表皮下的溃烂褶皱。
城北老区,一个废弃的“丽都夜总会”后巷。空气里混杂着污水、廉价香水、呕吐物和隐隐的铁锈腥气。
红蓝交错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切割着潮湿的黑暗,勾勒出斑驳肮脏的墙壁和地上勾勒着白粉笔人形的轮廓。两个区域,轮廓线交错着湿漉漉的肮脏水迹。
新上任的代支队长周锐站在警戒线外,脸色铁青。他身边站着刚从另一个现场赶来的老法医陈斌,花白头发下眉头紧锁。
“妈的!又是!这才隔了两天!”周锐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冒着火气,“一样的!喉管切开,颈部皮肤被完整剥掉……男性生Z器官!被整个割掉!切口…TMD专业得让人发寒!”
警灯的光扫过,照亮了陈法医镜片后疲惫而震惊的眼睛,也照亮了他手中物证袋里沉甸甸装着的东西——一个刚从第二个现场搜获的、血淋淋、边缘整齐、被完整剥离下来的皮肤组织块!上面依稀能看到某种深色油彩涂抹过的诡异笑脸图案的一部分。¨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图案用的不是油污,而是一种廉价特殊的纹身颜料。
“第一个在城南棚改区废弃工地…这个在城北老区…完全是两个方向!毫无规律!”周锐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灰尘簌簌落下,“死者身份初步确认了,两个都是…都是做过部分性别置换手术的男性!生前在本地‘迷蝶’地下社团接单…身份复杂!生前都被注射过大量抗凝剂,死后被精准放血…凶手甚至用他们的血在墙上画了图案!第一个现场是残缺的半只蝴蝶翅膀,这个是诡异的螺旋状笑脸!TMD变态疯子!海蛇那帮疯子割喉是凶残但首接!这案子…剥皮、割器官、画图…纯粹的屠宰场仪式感!”
陈法医指着第二个白圈人形旁墙上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用凝固发黑的血迹涂抹出的巨大螺旋笑脸,那螺旋扭曲的弧度让人看一眼就脊背发寒。“不是海蛇的手法…完全不同。海蛇的标记是烙印油污图腾,这种血绘涂鸦…前所未见。而且,小周……”陈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笑脸的眼睛…是两个小小的螺旋圈?像什么?”
周锐顺着老法医的手指看去。警灯晃过,墙上螺旋笑脸的眼睛部分确实是两个独立的、小的、更密集的螺旋图案,在血色和灯光的阴影里,如同两个幽深的、嘲笑着所有人的死亡漩涡。
一阵冰冷的夜风猛地灌入窄巷,卷起地上的垃圾和血腥气味。警戒线外的围观人群发出压抑的骚动和低语。
周锐的心沉了下去,比这湿冷的空气更沉重。这不是海蛇那种为了某种目的执行的死亡。这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恶魔,用血和皮肉在城市最阴冷的角落里书写着新的死亡篇章。而他们,一无所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这感觉,比面对海蛇冰冷的枪口更令人不安。他拿出加密通讯器,手指冰凉地拨通:“接一号安全屋。汇报最新情况……”
医院顶楼VIP病房的奢华浴室,弥漫着昂贵香氛和水蒸气的暖雾。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川市闪烁的、如同遥远星海般的霓虹夜景。
林晚靠在温度适宜的、流线型设计的浴缸侧壁,身体大部分没在飘着镇定草药香气的温水中。腰部往上的位置被一个定制的漂浮支撑架稳固地托住,上面覆盖着无菌防水膜。
一双手,戴着手术级的消毒手套,正在用浸透了消毒药液的细软棉纱,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肩膀。动作小心到了极点,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瓷器上最易碎的纹路。
是慕玄枭。
他站在浴缸边,昂贵的手工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了手肘上方,露出精瘦却充满力量感的手臂线条。蒸腾的水汽在他冷峻完美的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膜,衬得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像深海中浮起的晶石。他没有看林晚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那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