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冷白的肌肤上。目光专注得近乎偏执,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精密的外科手术。水珠顺着他微湿的鬓角滑落,滴在昂贵的地砖上。
林晚闭着眼,身体僵硬。后背伤口缝合线在温水浸泡下有细微的刺痒感,但远比不上背后这双眼睛带来的窒息感。这不该是他做的事。但他做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天经地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封的强制。
“为什么?”林晚的声音混在哗啦的水声里,很轻,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你把我救上来的。你带伤。”她指的是他脖颈和锁骨处被无菌敷贴覆盖的伤痕,刚才换药时她瞥见过那片狰狞的新伤。
擦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换个人进来,我不放心。”慕玄枭的声音低沉,像冰冷的金属在暖雾中摩擦。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所有权”的冰水。他俯身,沾了消毒药液的棉纱更细致地擦过靠近她肩胛骨位置的一处边缘发红、被高温灼伤后留下的浅浅粉色印记。那是首升机爆炸时热辐射扫过的痕迹。他的指尖隔着手套传递来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可怕的温柔。
“……包括我的父亲?”林晚忽然睁开眼,冰蓝色的瞳孔转向他,首刺他的双眼深处。
水汽氤氲中,气氛瞬间凝结。
慕玄枭擦拭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极其微小的、几乎是本能的停滞。那双冰蓝色的眼瞳里,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像是深海的冰面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陨石,但转瞬就被更加坚硬、更加幽暗的寒冰强行镇压。林建诚这个名字,是扎在他心头经年累月的一根毒刺,是他能拥有她的全部基石,也是横亘在他面前那道永远无法拆除的、混合着恩情与剥夺的巨大耻辱墙。父亲?不。林建诚是他的救赎者,也是他通往纯粹“占有”之路最大绊脚石。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沉默如同沉重的实体。那只戴着乳白手套的手继续擦拭,指尖下皮肤细腻的触感和隐藏其下的生命脉动,是他此刻唯一需要确认和掌控的真实。
棉纱滑到她臂弯靠近腋下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细长、不规则的浅褐色划痕,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未被彻底洗掉的、极其细微的…深黑色油污痕迹!
慕玄枭冰蓝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如同瞄准了目标的激光点!手指隔着柔软的手套停在那道划痕边缘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他认得那痕迹!那深黑色油污的触感和残留物特有的化学气味……是“海蛇”印记特有的成分!不可能完全冲掉!是顾沉最后在机舱发狂撕扯脊柱板时手臂上的油污被刮蹭后留下的!那滴混杂着他顾沉的血污……竟然沾染在了她的皮肤上!?
一股混合着极致的暴怒、疯狂的嫉妒和被侵犯了所有权的冰冷风暴,瞬间在这奢华浴室的暖雾中无声炸裂!慕玄枭捏着棉纱的手指猛地收紧!昂贵的手套几乎要被他指骨捏穿!
就在这风暴般的死寂凝固时刻!
病房厚重的隔离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咣当——!”
门扇猛地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撞在吸音墙体上!
门外站着刚从中心医院隔壁分院停尸房过来的助理法医小刘,他脸色惨白如纸,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嘴唇哆嗦着,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微型物证袋!袋子里赫然是半块被烧焦、布满干涸油污、形状怪异扭曲的青铜金属物件!
“林…林姐!出事了!”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骇,完全无视了病房内诡异窒息的气氛,指着窗外城北区的方向,“刑侦队刚接警!丽都后巷…新发现!两…两具!都是那个…‘三性者’!被割了……现场……现场留了这个!”
小刘颤抖着举起物证袋,声音几乎在尖叫:“在第三个死者被割掉的器官旁边……刚刚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带着血……螺旋圈……眼睛图案!!!”
他的话音未落!
一道被昏暗廊灯拉长的、极度疲惫却异常坚挺的身影,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踉跄着出现在被小刘撞开的病房门外!
那人穿着沾满泥垢和暗褐色干涸血渍的破烂警服,左臂用肮脏的绷带吊在胸前,脸上纵横交错着己经结痂的血痕和深深的擦伤,双眼因为疲惫和强烈的刺激而布满蛛网般的红血丝,却锐利得如同猎鹰!
他的目光如同穿透层层阻碍的探照灯,先扫过脸色苍白坐在轮椅边缘的林晚,再掠过站在她身后、姿态充满绝对控制欲和致命气息的慕玄枭,最后死死钉在那个物证袋里半片沾满油污的青铜片和旁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城北血案现场墙上那个扭曲的螺旋笑脸图案上!
“严…严队?!”小刘失声惊叫,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