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过冷藏柜边缘时，林晚的手忽然顿住。\k*s^w/x.s,w?.`c.o/m~不锈钢柜门内侧粘着一小片脱落的指甲油，在紫外线灯下泛着熟悉的珠光——正是第一名死者安琪常用的玫瑰金色。

"死亡时间有问题。"她将尸检报告拍在会议桌上，"安琪指甲油完全固化需要八小时，但坠楼前两小时的监控里她还在涂指甲。"

顾沉调出实验室监控，画面中的安琪机械性地涂抹着指甲油，眼神空洞如提线木偶。他将画面放大十倍，女孩的右手腕内侧隐约露出针孔淤青："有人在操控她的行为。"

实验楼地下室的霉味突然变得刺鼻。林晚掀开墙角的防尘布，露出成箱的"脑神经营养素"口服液。她拧开一瓶，浓烈的草莓香精味掩盖不住异丙酚特有的酸涩。)×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

"根本不是补剂。"她将液体滴在试纸上，化学显色反应呈现出深紫色，"高浓度镇静剂，长期服用会导致肌肉记忆紊乱。"

法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小周举着平板冲进来，发梢还在滴水："查到了！圣心制药三年前被吊销执照，但实验室耗材采购记录显示..."他指着屏幕上的物流单，"这些药品上周才从医学院库房流出！"

顾沉的枪套擦过林晚后背，体温透过白大褂布料传来。他的手指划过监控画面里某个模糊身影："李教授的助教张明，上个月刚通过精神科医师资格考试。"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突然闪烁。林晚用镊子夹起安琪胃容物中的透明胶囊残骸，在显微镜下旋转出十字刻痕——这是黑市流通的缓释型氟哌啶醇，常被用于非法驯化实验。\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每周一、三、五下午三点。"顾沉念着实验记录本上的标记，"正是心理咨询室开放时间。"

心理咨询室的百叶窗缝隙渗出甜腻熏香。林晚推开门的瞬间，二十七个粉色药盒从文件柜顶部倾泻而下，每个盒盖内壁都用口红写着"SOS"。顾沉用匕首撬开暗格，里面塞满注射器，针头残留物检测出异丙酚与氟哌啶醇的混合液。

"张明办公室的冰箱。"林晚举起贴着"疫苗"标签的药剂瓶，"所谓的心理治疗，是把学生当活体药罐。"

警报声撕裂校园的平静。他们冲进生物实验室时，张明正将蓝色液体注入黑框眼镜男生的颈动脉。男生被捆在离心机上，转速表定格在致死档位的30000rpm。

"你以为在救人？"张明转身露出脖颈的疤痕，那是三年前爆炸案留下的，"这些劣等基因本来就会自我毁灭，我不过是加速进程..."

顾沉的子弹击碎离心机控制面板，飞溅的火花点燃了实验记录。林晚扑灭火苗时，发现烧焦的纸页上印着医学院的公章——所有非法实验都披着"抑郁症治疗研究"的外衣。

审讯室的单面镜映出张明扭曲的脸。"李教授？不过是个替罪羊。"他用包扎着纱布的手指敲打桌面，"每月第三个周五，特殊药品会混在教材里送进图书馆。那些哭诉校园暴力的学生...是最好的试药小白鼠。"

图书馆地下仓库的霉味令人窒息。林晚掀开《精神病理学》书盒，夹层里掉出六支淡蓝色安瓿瓶。借阅记录显示，安琪死前一周借过这本书三次。

"不是自杀，不是他杀。"顾沉将塔罗牌按在借阅名单上，"是制度性谋杀。"

晨雾散去时，林晚站在法医中心顶楼。她腕间的旧疤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为保护证据留下的。楼下传来押送警车的鸣笛声，二十七个贴满封条的纸箱正在装车，每个箱子里都装着被篡改的人生。

顾沉将温热的咖啡贴在她手背："市政厅刚批准成立医疗监管特别组。"

"不够。"林晚望向解剖室的方向，"安琪指甲缝里的玫瑰金碎片，是挣扎时从凶手白大褂上抠下来的。而张明的实验服..."她举起证物袋，纽扣缺了一角的实验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警笛声渐渐远去。图书馆钟楼传来整点报时，惊起一群白鸽。在它们翅膀的阴影下，更多戴着金丝眼镜的身影正匆匆走过校园林荫道，白大褂口袋里露出药瓶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