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三枚悬浮的刀环突然合成一道流光,贯穿妇人胸膛。她在倒地前拧转刀柄,菜刀裂开,里面掉出半片发黄的婚帖——裴沉舟与沈沅的名字下,按着个锈色的手印。
裴厌接住坠落的沈知微时,少女皮肤下的蠕动停止了。但陆青崖正在迅速锈化——他的指甲脱落,露出里面新生的金属光泽,眼角流出的不再是泪,是细密的铁砂。
"第九鼎...在皇陵..."他塞给裴厌一块骨牌,质地竟与苍狗刀柄相同,"你才是...真正的鼎心..."
苍狗刀突然发出裂帛之声。刀身锈迹剥落处,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血管状纹路——这根本不是金属,而是某种生物的甲壳。
裴厌的记忆在此时碎裂。
他看见六岁生日的雪夜,父亲抱着个啼哭的婴儿跪在祠堂,而母亲握着的不是吞海刀,是一柄形制怪异的骨刃。铁鼎里沸腾的也不是铜汁,是...
"活锈。"沈知微突然睁眼,瞳孔已变成完全的青灰色,"哥,我们被铸进刀里多少年了?"
客栈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月光下,三百铁甲卫额间都嵌着刀环碎片,胸口铠甲刻着相同的编号——癸亥年之后所有暴毙的江湖人,此刻正列队站在雨中。
喜欢雨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