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从帆布包里翻出个用油布裹着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半张泛黄的海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模糊的坐标——正是当年薄云川沉船的大致位置。
这是她留的最后一步棋。薄云封再警惕,看到这个,也会暂时按住疑心。
苏白将海图重新裹好藏进舱底,转身时瞥见薄云封放在栏杆上的外套。她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布料,又猛地缩回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十年前那个暴雨天,薄云川把她推上救生艇时,也是这样一件外套,裹得她浑身发烫。可后来在渔村的日日夜夜,支撑她活下去的,从来不是那点残存的温情,是恨。
恨薄云川把她卷进这场浑水,恨薄云封当年没能护住那艘船,更恨那些藏在暗处、让她像老鼠一样躲了十年的人。
海风突然变大,吹得白帆猎猎作响。苏白扶着栏杆站直,望着远处被浓雾笼罩的海平面,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今晚的南港,既然要埋葬秘密,那就多埋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