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山。¨5′0′2_t¨x^t\.,c\o·m/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聚义厅的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杜彪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酒桌,酒坛"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几片,浓烈的酒气顿时在厅内弥漫开来。
"他娘的!萧砚舟这个狗官!"杜彪赤红着眼睛,像头困兽般在厅内来回踱步,厚重的靴子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白蛇山寨主柳三娘端坐在客位的虎皮椅上,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扶手。
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素色劲装,腰间别着两把淬毒的柳叶镖,闻言轻笑一声:"彪哥,现在发火有什么用?倭寇都死绝了,包正也下了大狱,咱们......"
"咱们个屁!"杜彪猛地转身,脸上的刀疤狰狞地扭曲着,"三娘,你该不会也想学那些软蛋,卷铺盖跑路吧?"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青狼山的十几个头目噤若寒蝉,白蛇山跟来的几个女护卫则悄悄握住了兵刃。
角落里,一个断了胳膊的青狼山喽啰小声嘀咕:"听说先锋营己经扩到五百人了......"
"闭嘴!"杜彪抄起腰刀就掷了过去,刀尖"哆"地钉在那喽啰头顶的门框上,吓得他瘫软在地。
柳三娘叹了口气,起身按住杜彪发抖的手臂。+小`税^C?M·S- ^首`发^
她指尖冰凉,却让暴怒的杜彪稍稍冷静了些:"彪哥,留得青山在......"
"放你娘的屁!"杜彪甩开她的手,唾沫星子飞溅,"老子在青狼山经营十年!那些当官的来了又走,哪次不是给点银子就打发了?萧砚舟算个什么东西!"
柳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转头对身后的女护卫使了个眼色。
她轻声道:"那彪哥保重。"
说罢转身就走,白蛇山的人马立即跟上。
"三娘!"杜彪突然慌了神,三两步追到门口,"你真要走?"
柳三娘在门槛处回眸,夕阳把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她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声音轻得像叹息:"彪哥,萧砚舟不是那些贪官。他连倭寇的脑袋都敢堆京观......"
顿了顿,"我白蛇山的姐妹,都惜命。"
杜彪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聚义厅里,听着远处传来的拆寨声,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抓起半坛残酒猛灌一口,却尝不出半点滋味。
"萧砚舟......"杜彪盯着墙上晃动的影子,突然狞笑起来,"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泉州校场,五百先锋营列阵如林。
新招募的青壮虽然穿着崭新的号衣,但握矛的手还在发抖。\s\h~e′n*n\v~f\u+.\c.o?m+
石头拎着陌刀走过队列,刀背"啪"地拍在一个少年背上:"抖什么?倭寇的脑袋比土匪吓人多了!"
萧砚舟站在点将台上,玄色披风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青狼山杜彪,杀人如麻,狼子野心居然攻打泉州。"
他忽然提高声音,"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老兵们齐声怒吼,吓得几个新兵差点扔了矛。
小桃捧着托盘过来,上面摆着三碗酒。
萧砚舟取了一碗递给石头:"杜彪熟悉地形,别蛮干。"
石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大人放心,俺带二十个老兵摸后山小路。"
仰头饮尽,酒水顺着络腮胡滴在铁甲上。
萧砚舟又端起一碗酒,面向全军:"今日之战,既是为民除害,也是检验新兵之时。记住,你们手中的兵器,保护的是身后千万泉州百姓!"
"誓死追随大人!"五百将士齐声呐喊,声浪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萧砚舟将最后一碗酒洒在地上:"这碗,敬那些枉死在匪患中的亡魂。"
子时三刻,青狼山笼罩在浓稠的夜雾中。
月光被雾气吞噬,只余下零星几点惨白的光斑,照在陡峭的岩壁上。
"都抓紧铁链!"石头咬着陌刀,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像头黑熊般在近乎垂首的峭壁上攀爬。
冰冷的岩壁湿滑异常,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身后二十名精锐老兵腰缠麻绳,彼此间距三尺,匕首精准地插进岩缝借力。
这些都是在泉州血战中活下来的悍卒,每个人的手上都结着厚厚的老茧。
"咔嚓"一声轻响,最末尾的老赵踩落了一块碎石。
碎石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