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刚学手艺要紧,等出了徒挣上安稳钱,再琢磨也不迟。”
薛小凤点头:“嫂子说得是。先把手艺练扎实了,往后挑婆家都硬气。”
正说着,火炉上的水壶 “呜呜” 地叫起来,白气儿顺着壶嘴儿往外冒。
薛小凤刚要起身,秦京茹赶紧拦住:“我来我来!薛姐您坐着。”
她麻利地提下水壶,往每个人的搪瓷缸里续了水,
又笑道,“等过俩月我领了工钱,看能不能托厂里师傅换几张茶叶票,
到时候给您几位沏壶好的尝尝!”
“瞧你这孩子,还挺有心眼儿。”
陶小蝶乐了,“茶叶票金贵着呢,能有茉莉花茶就不错,别瞎折腾。”
秦淮茹也跟着笑:“就是,有这份心就成。
真有茶叶票,留着给你爹妈寄回去,乡下更缺这个。”
秦京茹乖乖点头,把瓜子往众人跟前的碟子里匀了匀:
“我记下了,还是几位姐姐婶儿想得周到。”
炉子里的火苗子舔着新添的煤块,红彤彤的,映得五个女人的脸都暖融融的,
瓜子壳儿堆了小半桌,笑声裹着煤烟味儿,在东厢房里打着转儿。
转天,寒风凛冽,刀子似的刮着,可轧钢厂食堂后厨里却暖烘烘的。
几口大铁锅里,白菜粉条正咕嘟咕嘟地翻滚着,那蒸腾的热气,
跟要把墙上 “抓革命、促生产” 的标语给熏模糊了似的。
何雨柱穿着件洗得都发蓝的工装,袖子高高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正抡着大铁勺,使足了劲儿搅和锅里的菜呢,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渗着一层汗珠,
时不时抬手用胳膊抹一把。
“哟呵,傻柱,还在这儿忙活呐?”
许大茂跟个大爷似的,晃晃悠悠地进来了。
他肩上搭着条擦放映机用的绒布,身上崭新的蓝色卡其布工装笔挺笔挺的,
手里还捏着本《毛泽东选集》,那模样,要多显摆有多显摆,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听说厂里要评‘五好职工’了,就你天天围着锅台转,我瞅着,怕是没指望喽!”
许大茂撇着嘴,斜眼瞟了瞟何雨柱,那语气里满是嘲讽。
何雨柱 “哐当” 一声,把炒勺往锅里一磕,眼睛瞪得溜圆,跟铜铃似的,
大声说道:“我有没有指望,轮得着你瞎操心?你咋净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倒是你,平时把自个儿吹得跟朵花儿似的,还说啥顶风冒雨下乡镇,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可我咋听说,你每次下乡都得顺点儿东西回来,
你这是为人民服务呢,还是下乡剥削人民群众去了?”
说着,他把腰一叉,脸上满是不屑。
许大茂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跟被点着的炮仗似的,往前凑了两步,
手指头都快戳到何雨柱鼻子上了,急赤白脸地嚷嚷:“你懂个屁啊!
那是人家公社书记看我太辛苦,给的补贴。哪像你,前天给张师傅多打了半勺肉,
咋的,想让他评先进的时候给你说好话呐?你这思想觉悟,低到家了!”
他一边说,一边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