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那是无上荣幸…”

艾拉看着他脸上扭曲的狂热，心中那股熟悉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了上来。

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并非来自地底的湿气，而是源自眼前这个男人灵魂深处的疯狂。

明知他的计划是毁灭性的邪恶，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也拖着她一起沉沦。

“你…你真要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主’，把外面的所有人都牺牲掉？阿尔伯特！你疯了吗！”

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人，是如何变得如此扭曲疯狂。

“那些人，他们……”

“他们？”

阿尔伯特猛地打断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狂热。

他的眼神亮得吓人，仿佛有两团幽绿的鬼火在燃烧。

“他们能为我主的降临献上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卑微如尘土的生命，那是他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无上荣幸！”

“是净化！是升华！你懂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投下大片阴影，几乎将艾拉整个人都笼罩其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艾拉，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

阿尔伯特的眼神冷酷而坚定，如同审判。

“完成你的任务，收集更多纯净的能量。这是你唯一的职责，也是你为我主献上的荣耀。”

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冰冷的铁钳，紧紧扼住人的咽喉。

“其他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

艾拉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复杂难明的情绪。

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眼前的阿尔伯特，己经彻底陷进去了，无可救药，谁也拉不回来。

“我知道了。”

她轻声应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站起身，不再看阿尔伯特那张狂热的脸，转身走向门口。

“对了，”

阿尔伯特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从背后传来。

“对了，那批冰魄凝晶，确保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虔诚狂热，“‘我主’的降临，需要最纯净、最庞大的能量来撕裂界限，它们是献给‘我主’的圣物！”

艾拉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几不可察地轻轻“嗯”了一声，便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厚重的木门再次合上。

房间内，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狂热与死寂的安静。

艾拉站在门外。

她深深吸了一口地下广场那混浊不堪、带着各种怪味的空气，反而觉得比刚才房间里的气氛要轻松一些。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面悬挂在洞顶的、巨大的红月穿心剑旗帜。

旗帜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

“埃尔德曼……”

“城外的那群黑魔法师，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眼神却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