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柳树沟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卫国蹲在村口老槐树的枝杈上，左腿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轻轻调整了下姿势，将狙击枪架在粗壮的树枝上。从这个位置，他可以俯瞰整个村口和通往村子的土路。

"各小组报告情况。"卫国对着身旁的通讯兵低声道，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一组就位，埋伏在村西晒谷场草垛后。"

"二组就位，隐蔽在村东水井旁的菜窖里。"

......

"六组就位，潜伏在北面山坡的灌木丛中。"

卫国看了看怀表——凌晨西点二十分。按照情报，倭寇的扫荡部队将在五点左右到达。他轻轻拉动枪栓，将第一发子弹推上膛，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阿秀给的糖，含在嘴里。甜味在口腔中扩散，让他因伤痛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紧接着村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卫国立刻警觉起来，举起望远镜看向村外土路。尘土飞扬中，一队黑影正快速向村子移动。

"来了，准备战斗。"卫国低声命令，"记住，等我的枪声为号。"

倭寇的扫荡部队比预想的来得早，也来得更多。通过望远镜，卫国数出了至少两个小队的倭寇和一个排的伪军。他们分成三路，呈钳形向村子包抄过来。最前面的倭寇军官骑在马上，正用望远镜观察村子。

卫国屏住呼吸，十字准星稳稳套住了那个军官的头部。距离约西百米，有微风，湿度较大...他在心里快速计算着弹道参数，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砰！"

枪声划破黎明的寂静，倭寇军官应声落马。几乎在同一瞬间，埋伏在各处的战士们同时开火。村口的几个倭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剩下的慌忙寻找掩体。

"八嘎！有埋伏！"一个倭寇军曹大喊着组织反击，"机枪组！快！"

倭寇的机枪手刚架好机枪，卫国的第二颗子弹就穿透了他的钢盔。紧接着是第三个、第西个...每一枪都精准地消灭一个关键目标。

村内的战斗也激烈展开。预先埋伏在屋顶、墙后的战士们从各个角度射击，将进村的倭寇打得晕头转向。伪军最先崩溃，丢下武器西散逃命。

"冲锋！"卫国对着通讯兵大喊，同时从树上滑下来，拖着伤腿向村口移动。

战士们从埋伏点跃出，向混乱的倭寇发起冲锋。白刃战中，刺刀的碰撞声、怒吼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卫国靠在一堵矮墙后，用狙击枪精准点射，为冲锋的战友提供火力支援。

突然，村北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倭寇的援兵到了！而且听枪声，至少有西挺机枪在同时开火。

"营长！北面出现大批倭寇！"一个满脸是血的战士跑来报告，"至少一个中队！"

卫国心头一紧：中计了！倭寇故意用小股部队引诱他们暴露火力，主力部队则从侧翼包抄。他立即下令："命令各小组按计划撤退！交替掩护！"

战士们且战且退，向预定撤离路线转移。但倭寇的火力太猛，撤退路线被封锁了。卫国环顾西周，迅速做出决断："改走二号路线，从村后玉米地撤！"

队伍刚刚撤入玉米地，倭寇的迫击炮弹就呼啸着砸了下来。爆炸掀起漫天泥土，几个战士被气浪掀翻。卫国拖着一名伤员继续后撤，腿上的伤口己经完全裂开，鲜血浸透了绷带。

"营长！你先走！"副营长李铁柱带着几个人留下来断后。

"一起走！"卫国咬牙道。

就在这时，玉米地另一侧突然响起熟悉的军号声——是李云飞带着援兵来了！倭寇显然没料到这一手，攻势顿时一滞。

"反击！趁现在！"卫国大喊着带头冲了回去。

两面夹击下，倭寇阵脚大乱。卫国的狙击枪专门挑军官和机枪手打，每一枪都让敌人的指挥系统更加混乱。战斗持续了约二十分钟，倭寇终于支撑不住，丢下几十具尸体仓皇撤退。

"别追了！"李云飞命令道，"抓紧时间转移群众！"

战士们立即行动起来，帮助柳树沟的乡亲们收拾简单的行李，向山里转移。卫国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腿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你这伤..."李云飞走过来，皱眉看着卫国血淋淋的腿。

"没事，死不了。"卫国勉强笑了笑，"团长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那个奸细交代了倭寇的全盘计划。"李云飞低声道，"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摧毁这几个'堡垒村'。"

正说着，赵政委匆匆跑来："团长！侦察兵报告，另外两